,是我们的错。”天辰依然纠结于此,“你不能光说我!”
“我是说,怎么那么安静?”天宇有点担心地说,“他不会是冻晕过去了吧?”
“什么?!”天辰立刻想回头,天宇很快伸手拦住,“你别啊!他会不高兴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个。”天辰转身,却看到贵妃榻上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堆湿衣服。
宫女依然捧着姜汤,远远地垂首立在一边。
“人呢?”天宇问宫女。
“留了张纸条,便走了。”宫女上前一步,姜汤碗的旁边还真有一张纸,用极漂亮的楷书写着‘奴才要回去伺候皇上了,恕不能久留,两位亲王请速更衣,勿要着凉。’
“他还挺关心我们的。”天辰笑mī_mī地说,拿起纸条反复地看,“这字可真端正。”
“是吗?又被他逃掉了。”天宇坐在贵妃榻上,伸手摸向貂绒毯,上面还留着水珠,不禁喃喃道,“就算是太监……”
“哥,你说什么?”天辰靠了过去。
“他似乎很介意自己太监的身份。”天宇寻思着说,“我记得头一回见他时,我们扒他的衣服,他是大呼小叫,吓得脸都白了。还有我们带他出宫那次,也是百般遮掩地换衣服,不许我们看,可见他真的很不愿意在我们面前赤身luǒ_tǐ。”
“多半是出于自卑吧。”天辰想了想,便叹了口气,“没有人自愿当太监,可他要不是太监,我们也不会认识他啦。”
“所以,就算他是太监,我也还是……”
“喜欢他?”天辰微笑着接话道。
“是。”天宇说,“这宫里除了皇上和你,也就只有他能让我忘却烦恼,开开心心的。”
“我也是。”天辰坦白道,“哥,我和你一样,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太监,只在乎他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玩。”
“嗯。”天宇看着弟弟,“我们从小的喜好都一样,喜欢上同一个人也不出奇,只不过……”
“只不过……?”
“我们下回对他好些吧,别再扒他的衣服了。”天宇露出深思熟虑般的神情,“先别做让他讨厌的事情。”
“你说得对极了!我们就这么办!”天辰笑呵呵地答应着,兄弟二人一副要改头换面,不再戏弄安平的样子。
可谁也不知道,在几个时辰后,他们不但又遇到安平,还把他扒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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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夜里分外寂静,唯有炭炉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炉火将宫内烤得是温暖如春,值夜的宫女、太监或看守着火炉,或侍立在龙床外,没有一丝的懈怠。
他们伺候得越细致,爱卿的心里就越感到歉疚,因为他压根就睡不着,全然浪费这一班宫人忙前忙后的操劳。
被褥和枕头都是安神的草木香薰过的,竟还带着暖意,谁也不知道皇帝到底要哪一刻就寝,可见是一直备好的。
从来没有人会对奴才们说声辛苦,而爱卿从以前就觉得宫人很辛劳,还有,景霆瑞也一样。
在父皇派景霆瑞出宫办事时,他会闹腾,一是觉得吃醋,第二便是怕他太操劳。
当然,景霆瑞从来都没有露出过“疲惫”的神态,不管多晚回宫,永远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这也是爱卿觉得神奇的地方,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瑞瑞……”
爱卿又是一个翻身,已经很晚了,他的思绪却如同万马奔腾一般,一下想到这里,一下想到那儿,就是无法入睡。
“皇上,可要起夜?”见他翻来覆去的折腾,小德子上前问道。
“不,你们都退下吧。”爱卿索性坐起身,“朕一人待着便成。”
“这可不行。”小德子立刻说道,“这前半夜,您就差奴才去睡觉,奴才去了,后半夜总得陪着您,放着别人伺候,奴才不放心。”
“你都忙乎一天了,难道不累?”爱卿隔着暖帘,问道。
“您批折子的时候,奴才都在打瞌睡呢。”小德子小声地说,“现在,您要奴才睡,奴才也只能装睡了。”
“你呀,不论走到哪儿,是站着,或坐着,都能立刻睡着的本事也是一绝。”爱卿笑了。
“因为奴才的心里只装着皇上您一个,您又在奴才的跟前,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自然就容易睡着了。”小德子说出心里话,“但皇上您要操心的事情可就多了,这前朝的事,宫里的事,哪怕一个小奴才的事,您也放在心上,太累了,也就难以入眠。”
小德子指的是前几天,一个小太监摔伤了腿,爱卿正好遇见,还让太医去诊治,并不时询问伤情,直到确认他无大碍,这才作罢。
奴才们都很感动,但其他的大臣就觉得皇上做得太过火了,是会宠坏下人的。
小德子与爱卿一同长大,最大的感动莫过于,爱卿自始至终都是那样可亲可爱的人,并没有因为成为皇帝,或者别人的指责就改变自己。
小德子也很清楚爱卿此刻的辗转难眠是因为景将军,但是他现在提起,反而会惹皇上不开心,恐怕真要熬到天亮了。
“朕在想瑞瑞。”没想,爱卿自己倒是承认了。
小德子很机灵,立刻挥了挥手,让其他的太监、宫女都退下了,连彩云都退到殿外。
“奴才明白,”小德子笑了笑说,“不过,您有哪一刻不想着他?”
“哼,”爱卿掀开了帘子,脸孔红扑扑的,乌黑的大眼睛像深潭似的,映着宫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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