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又喝酒?”
云韶啧了一声,不以为意,“整日无事,又不能出天舫,只能喝酒了。”
“当心我告诉师父!”
“哎~师兄且住。”云韶失笑,“师兄请坐,小弟送你两坛还不成吗?千万别告诉师父。”
云归脸色稍霁,回身坐在桌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从储物袋中拿出棋盘,云归道,“手谈一局?”
云韶欣然应允。清晨的朝阳将光洒满棋盘,白雪将山中映得透亮,两师兄弟便你一步我一步地下起来。
“官子,收。”云韶落下黑子,了然地微笑。
云归倒也没什么遗憾之色,只收拾了残局,一边拾子一边问他,“现在你境界倒退,渡劫之事只得延后。昭元,你打算怎么办?要我看,救了那孩子已经算还了恩情,何必还带在身边费心费力。你现在的情况,委实不适合再收徒。”
“既然是答应了天瑞,自然该照顾他一世,继续教便是了。”
“上回心灯界的秦初君是一变数,你选择相信,到头来还不是以德报怨。”云归不赞同道,“现在你那小徒弟何尝不算一个变数,我有些担心。”
云韶指尖一顿,抬头看着自家师兄,又低头继续收拾,只淡淡道,“昭元不一样。每人的道不同,师兄修的是济世之心,我修的道是尘心,唯有斩断一切凡尘缘分,方才算圆满。否则,就算修为登峰造极,亦是无济于事。”
“当年郑天瑞救我一命,我便是欠了他,这份恩情要还;当年那人同我有怨,亦是需要了结。执念也罢,凡俗也罢,这才是我的道。”
“若是能将一身技艺尽数传授给昭元,为人师者,也算人事已尽。既不负天瑞,也不负昭元,这才是真正的完满。这样我才能毫无牵挂。”
耳边敏锐地捕捉到一丝风声,云韶蓦地回头,镜台外已经无一人踪影了,云韶回头瞪了一眼云归。
云归一脸无辜,“你自己察觉不到,可不要怪我。”
昭元跌跌撞撞,瞬闪的时候几乎把握不住方位,撞在了府内的墙边。扶着墙急遽喘息,眼前阵阵漆黑,耳边那句,“不负天瑞,也不负昭元”仍在声声回荡,记忆却已经回溯到当年大漠,烈阳下云韶一身轻灵,御风而来的身姿。
彼时的昭元当真是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人,见到了唯一的救赎。
来到天舫,除却广袤天地,昭元敬重的唯有昭元一人。那日天舫山上响彻的二十四声沉钟,又何尝不是昭元欢悦的心声。
若不是感应到师伯的气泽前去迎接,也不会听到二人的对话。云韶身负重伤,他又有意隐藏气息,竟是这样意外的听完了最后的对话。若是未曾听到,也不会像现在一般茫然彷徨。
原来师父当年收他为徒仅仅是为了成全父亲一个遗愿,是为渡劫,因果在他,不得不救。
这么多年的执手相授,如今回想起来,皆是他一人自作多情,云韶收他为徒竟并非心甘情愿吧。也许只有自己从来瞧不起的师兄昭其,才是师父唯一真心收的徒弟,而他,却是无奈之选。
前几日昭元还在为自己的弱小无力而暗暗同自己较劲,他相信,只要自己变得强一点,便能更接近云韶一些。这样,在下次危险来临之前,至少能横剑挡在危险之前,能靠一己之力撑起一片天空,能与师父并肩而立。
若说前几日昭元还是在意自己的修为低下,而今听到的却是彻头彻尾的打击,让昭元整个愣在当场。身后云韶的气泽接近,昭元呼吸一滞,当即瞬闪出去将身后之人远远抛下,置身万顷云海之上,暂时不愿面对。
高空的罡风吹得人衣袂翻滚,头发被刮得凌乱,脚下是化为一个小点的天舫山。昭元眼角猩红,临风默默收紧十指。
第15章一剑光寒
“别追了。”云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云韶身后,五指扣紧云韶肩胛制止住他的动作。
“你这是养徒弟还是养儿子呢。”云归无奈地叹了一声,“让他知道也好。”
“师兄是故意的?”
“这许多年,你待他如何,连旁观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又岂能想不通?若真是想不通,也算辜负深恩了。”
云韶眺望着门外的万里青云,清雅的眉微微蹙起,转身不语。拂尘尾轻轻扫过云归长袖,竟是当真不管了。
他倒是不担心这孩子能钻牛角尖。
远远地,青芒一闪而逝,将茫茫云海从中一分为二,锐利无匹。披着日光,昭元全力御剑,罡风急遽刮过的声音擦过耳畔,带起锐响。
不知过了多久,昭元俯身而下,穿破云层,周身带着萦绕不散的氤氲水雾。眼下接近昆仑,几座连绵山峰高低起伏,直指青天。
地上清河自昆仑奔腾而下,日光下亮如银带,平如水镜,反射着耀目的光芒。
青鸟停留在他的肩畔,愉悦得带起一串清鸣。高高看下去尽是一片枯黄的草地,昭元向着昆仑之侧,一路飞去。有牧民看到昭元御剑而去的身影,竟是跪地高呼,以为白日中见到了神仙。然而那清影只是一瞬,便让人找不到轨迹了。
昆仑附近昼夜极短,昭元到心灯界附近落下时已是天黑。主峰拔地而起,直上云霄,几座侧峰在侧拱卫,呈环抱状,在漆黑的夜空下如同一座禁城。
凝目望去,主峰被结界环绕,那光幕如同一个倒扣的碗将心灯界环卫在内。结界之顶还有一件金灿灿的物事悬浮其上,每一个呼吸间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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