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困顿,以及消极。
坐在办公桌前,手边是已经喝到一半的咖啡。安然的视线不自觉聚焦于眼前一份整洁却冗长演讲稿。
这是刘秘书帮他准备的,几小时前刚应用于一个关于思想境界,道德规范的制式化会议上,他只负责照本宣科。
尽管本人对此相当不屑,却又不得不为之。
突然联想到几天前看的一本关于某人的传记。
书中的这位大人物尽管欣赏《老子》,欣赏“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类“犯上作乱”的话。
但发现周遭下属在看这本书时,他却说这本书不好,不要看。只是私下里却向子女表露对这本书的赞赏之情。
这做法通常被总结为“策略”。
不同的是,如今的领导尽管依旧注重策略,下属却不再像过去那般的盲目忠诚。
于是策略逐渐变为了一种规矩。
想到这,安然轻嘲一笑,继而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稿件中间的几行字上。
——生命因责任而道远,没有负重就犹如干枯的树叶,微风一吹,便随风逐流了。
没有负重的生命,有莫名的迷茫,迷惘,惆怅和忧愁,他们的生命是没有激情的。
他们的锐气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钝化,行尸走肉般,只有因负重而走出的路才能算是人生的路。
这整篇的东西显然是东拼西凑上来的。
就连这“负重的生命”,也是很久以前便听说过的陈腔滥调。
只是现在看到这几排字,心里竟有种不同的感触。
人果然是种矛盾的生物。
不喜欢被规矩束缚,却希望有规矩约束这个社会的整体行为。
不希望随波逐流,思想上却根深蒂固跟随着主流的进程,而且从出生那一刻,便有了主流人潮的人生观,价值观。
于是我们多数人欣赏有责任感的人们,并且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拥有这样高尚的品德。
然而不幸的是,某些时刻又矛盾的受困于对方这种正直的“负重”。
不能接受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同时却期望他背信弃义。
呵,不可理喻。
“哒哒哒”。
正当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侵占大脑时,总经理办公室那未关的门却被人轻轻敲响。
安然循声抬起头来,便发现久未出现的陶醉正斜靠在门边,满面带笑的看着他。
“呵!稀客!”少爷出声调侃,然后恍然惊觉,从两人最后一次通话到现在,似乎已经有了半个月的时间。
时间过的真快……
“怎么?想我了?”某人春风满面。
“想啊,当然想。”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安然也跟着笑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屁股坐上办公桌,陶醉漫不经心的瞅了眼他手边的稿子,眉一挑,对内容似乎有数,于是也不予置评:“上午,本来想明天过来上班。然后觉得无聊,就过来看看,顺便打个招呼。”说着,还抬手看了看表:“刚上来的时候看见你家刘秘了。这快过饭点儿了,小闺女都回家了,你还不走?”
“这话说的,小闺女回家了难道我还得负责尾随?……倒是你,一会有什么安排吗?”安然将身子彻底摊进了椅子里,歪头看他,突然发觉自己心情好了不少。
“你有什么安排?”稍作沉默。陶醉嘴角勾起的弧度一如既往的漂亮。
“出去喝一杯?我请。”
他话音刚落,听者便露出了一个相当玩味的表情:“呵,这可够反常的啊……今天周末,你跟你们家宋先生晚上就没有什么二人世界的安排?居然有空出来陪我?”
“别说的跟我有多重色轻友似的。”安然脸上笑意未减,将咖啡杯向一旁推了推,随后重新抬起头来:“怎么样?去不去?”
陶醉没说话,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一番,目光意味深长。
安然被这视线弄得浑身难受,正准备开口,对方已经干净利落的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走着!”
木吉他。
d市最早的酒吧之一,算不出来从它出现到如今已经有多少个年头,反正已然有了几分清冷的味道。
然而无所谓冷清不冷清,格调不格调,都不过是个喝酒聊天的地方。
外面大雨滂沱,无星的天空墨色一片,酒吧里那个最让人流连,风景独好的露天平台顷刻间失去了它的价值,于是驱车前来的两人,不得不老实的窝在了室内。
“这半个月你都去哪了?不会一直待在s市吧?”灯光昏暗,耳边钢琴音流泻。不知为什么,陶醉在身边的时候,总让人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后者理所当然的笑道:“怎么可能?再好的地方,待的时间长了也容易生腻。”
“那你……”
“旅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找了些有山有水的地方,随便走了走。”
“一个人?”眼里带着明显的揶揄,安然问的别有深意。
陶醉轻笑:“当然一个人,不然怎么能叫旅行?人多了,就成旅游了。”
“旅游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
听者却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朝夕相处太危险,太容易看透一个人……把你看透了,还喜欢你的是朋友;把你看透了,就一拍两散的是情人。我不怕被人看透,就怕在被看透之前就已经把对方看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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