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笑着将电话重新交还到栾杉手上。
“安然打来的?”接过电话,男孩不经意问起。
“嗯,问问这边的情况,提前打个招呼,下周一估计能回来。”
“哦……”电话中男友一直没提及自己在这的事,栾杉多少有些介意。没有那么深的功力隐藏情绪,那份失落已经完全写在脸上,床上坐着的人看的明白。
突然有种在夹缝中生存的窒息感,宋夕此刻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
看来不是每个人都有坐享齐人之福的天赋的,心中如此自嘲。
于是略显疲惫的揉了揉眼角。
“累了?”将电话送回原处,回来的男孩刚好看见这一幕。
“……有点。”
“那把刚才大夫开的药吃了,你就赶紧睡觉吧,点滴我帮你看着。”
“嗯,好。”
将对方拿到跟前的药和着水送进口中,宋夕顺势躺进床内。
对方这样单纯的付出在四年前曾经感动过他,可如今却成为一种负担。
如何的指责他都能接受,即便说他忘恩负义也好。
只是……这样的状态一定不能一直这么敷衍的拖下去了……
失去所有意识之前,这是宋夕唯一能想到的事。
24
24、第三章...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意识朦胧间依稀记得做了个什么梦。内容很有意思,可想把它回忆起来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阻拦,接着便从梦境中悠悠转醒。
平躺在床上将视线不自觉转向窗外,宋夕看着有些阴沉的天色,如线的雨滴,判断不出具体的时间。
在感冒药的作用下,这一觉睡得很好,早先四肢的酸胀感完全销声匿迹,抬手摸了摸额头,温度正常。
于是缓缓坐起身来,看了眼床头闹钟指示的时间——六点三十分,听着外面雨打玻璃的“啪嗒”声,心情难得的平静。
昨天晚上在栾杉的坚持下扎了个点滴,今早起来时烧便退了,可浑身上下还是难受,从骨节里往外泛生的酸疼。
男孩见状,始终放心不下,于是将近中午的时候又把楼下诊所那大夫请了上来。
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带着强烈刺激性的药液透过血管输送的全身,过程中,整个右手臂都是阵阵冰凉的刺痛。
好在,这不适也就只有十几分钟,疼着疼着便习惯了。
直到输液完毕,又盯着他把药服下,栾杉才有点依依不舍的履行诺言,回家去了。
怎么说呢……
也许欺骗是人与人之间一种很普遍存在的行为,有人甚至连自己都骗。然而此时此刻,宋夕并不想对自己讲什么宽慰话。他不得不承认在栾杉离去的关门声响起的刹那,那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这反映如此真实,以至于令人难堪,证明着他从来就不是什么道德高尚之人。
对所有事,内心存有歉疚,不止一星半点,却实在不愿兴起一丝悔意。
因为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同样放不了手……所以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决定将会是什么。
原本混乱的心绪渐渐清明,正当宋夕准备下床为自己到杯水的时候,客厅内传来的脚步声跟拉门声却让他面色一凝。
栾杉没走?还是……有陌生人偷溜了进来?
前者可能性不大,倒是后者令人心思一沉。
于是带了几分疑虑跟警觉,宋夕缓缓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的开门而出。
客厅里没有人,厨房的玻璃拉门开着,从里面传出“咄咄”的切菜声,同时还飘出一股洋葱特有的刺激性气味。
半悬着的心,当下便安稳了一半,至少还没见哪个小偷有闲心在别人家厨房大展才艺的。
于是抱着栾杉还没走的推测,宋夕三两步走了进去,心里有点担心,怕他在饭菜做好之前就先把房子点了。
只是前脚刚一沾地,抬眼的功夫,人便登时怔住。
意料之外,那个原本应该在s市的房屋主人此刻就这么稳稳当当的站在案板跟前。黑色衬衫,水洗牛仔,围裙被不屑一顾的悬挂在不起眼的角落,那高大倾长的身材让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显得更为拥挤。
少爷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是右手拿着刀,对着洋葱那极其熟练的切丁技术,让宋夕着实有些惊讶。
与此同时,安然也注意到了身边的声响,于是带着泛红的眼眶转过头来。
看着他这幅像要哭出来的样子,宋夕一愣,刚要说话的功夫,对方已经转身拉开冰箱冷冻柜的柜门,把头伸了进去。
一股凉气随着白雾涌了出来,快要被“辣”出的眼泪就这么缩了回去。
“睡醒了?”关上冰箱门,随后吸了下鼻子,少爷将切好的洋葱跟肉末,还有番茄罐头放到了一边,说话的功夫已经将手探向了宋夕的额头。
正常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于是没再多说什么,安然放下手,转身用筷子搅了搅在锅里翻腾的面条。
知道对方这是担心自己所以提前赶了回来,宋夕心头一暖。可还是想听对方跟自己这邀功讨赏,于是故作不解的问道:“什么时候下的飞机?不是说周一回来吗?”
“下午,那边的事基本忙完,其余部分有陶醉盯着呢。周一公司有例行会议,缺席不大好,我见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
说完,少爷便将面条捞出,装进滤水的容器内,随后在炉灶上架了炒勺,又从一旁的柜子里翻了橄榄油出来。
预料之外的答案。被这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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