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管不顾,直到胸腔抗议著要爆炸才喘息著停下。
在路边坐了不知多久,太阳从头顶挪到脚边,眼看天色暗下来,他望著来往的行人发了一天呆,感觉脸上跟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皮肤大片大片的潮红。
酷暑难当,夏讯在外面晒了一天,刚一站起来,眼前一黑又坐了回去。
糟糕!不会是中暑了吧?
回到欧驿寒的公寓,里面早有人等著了,一进门就听到暴吼。
“你跑到哪里去了?”
夏讯瞥一眼隐含怒气的主人,恹恹地打算回房,他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任何人跟事物。
“你站住!”欧驿寒沈声喝道,看他脸色不正常的红,虽然心里有气,但更多的是无奈,“出去怎麽也不告诉我一声,知不知道有人很著急?”
在诊所接到司启言的电话他还纳闷,才刚见过面又有什麽事,中午两人不欢而散,难道是打来道歉的?没想到却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对方开口就问夏讯,害得他翘班回来找人。
“根本没有人会关心我。”一想起司启跟梁慧芬搂抱在一起的画面,夏讯心里气苦,随口说出这种丧气的话。
听到他这麽说,欧驿寒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时司启言那个焦急的语气,他听得真真切切,恨不得抛开所有飞奔过来,而这个任性的小鬼不仅不知情,居然还一副全世界都欠他一样。
“你也差不多一点吧,什麽叫没有人会关心你?”他皱眉,最後还是没忍住要教训他一番,“是你自己将视线遮住,只一味顾忌自己的感受,把别人对你的好你都看成理所当然!”
“我才不是呢,你根本就是庸医,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了,你们都是骗子!”夏讯用力吼回去,倔强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将在司启言那里受的怨气全数爆发了出来。
“既然我们都是骗子,你还呆在骗子这里做什麽,找骗挨吗?”欧驿寒为司启言不值,为什麽偏偏喜欢上就这麽一个不懂事的小鬼,亏自己之前还希望他能稍微成熟一些!
“谁稀罕住你这里,以为我真的没地方可去吗,我这走,再也不要看到你们!”
夏讯转身往外走,欧驿寒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分,好歹受人之托,若是真让他走了,外面不安全不说,到时也没法向司启言交待。
“你去哪里?”他快一步挡在门前,阻止人离开。
“要你管,走开!”夏讯伸手去推他,无奈推不开,只能拿眼瞪他。
“启言将你交给我,我就有权力管你!”
“你凭什麽,我已经成年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的行为一点也不像成年的样子。”
“你!”
夏讯咬牙,说也说不过,走又走不了,气得血液直冲上脑,再加上在外面晒了一天,已经有些轻微中暑的迹象,在司启言那里就是强撑,如今大吵大闹耗完最後一点力气,再也撑不住,身体摇晃了几下就要往下倒。
站在前面的欧驿寒眼急手快地接住,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不由骂道:“臭小鬼,生病了还往外跑,净给人添麻烦!”
“不要你管……”夏讯虚弱地道,挣扎著还要抗拒。
“还嘴硬!”
喂夏讯吃了药,看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欧驿寒才松了一口气。今天又是工作,又是找人,还要照顾病号,一顿折腾下来,连他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
夏讯躺在床上,浑身不断往外冒冷汗,脸色不自然潮红,口中还喃喃自语,显然病得不轻,好得差不多时,已经是三天後了。
欧驿寒为了预防人再次跑不见,於是给他重新买了部手机,见他没什麽大碍才又去上班了。
独自留在公寓里的夏讯大病一场,身形更是消瘦,原本白皙漂亮的小脸成天没精打彩,对著欧驿寒时一句话也不肯说,现在一个人时,更是不会说话,孤单寂寞的样子,犹如一只遭人遗弃的流浪猫。
尽管如此,脑中却仍然想著司启言,只要一想到他就要连事著想起那个叫梁慧芬的女人,当日的画面直到现在都还很冲击力,即使再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把弄著欧驿寒给他的新手机,夏讯再次流下泪水。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启言,我生病了,你知道吗?
心里想著,手上无意识地按下按键,敲下一行字,然後发送出去,等惊觉过来时他恨不得自己马上病死。
他以为对方不会有回应,可是没过多一会儿,一条消息传送过来,他直愣了好半天才打开来看。
激动的心情刹时冷却下来。
驿寒会照顾你的。
冷冰冰的七个字,再也没有别的。
夏讯反反复复看著那几个字,眼前白光闪过,以往自己生病,启言哪怕不上班也要照顾他,送水送药,无微不至,还会抱著他轻声哄慰,可是现在,只有七个字而已。
他猛地缩进棉被里,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憋闷的号啕哭泣声响遍整个房间。
卫程卓正在画室里画画,突然接到夏讯的电话,听到他说要借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收了线才後知後觉,高兴得欢呼。
他有好些时候没见过夏讯了,听说他生病,好几次要求去探望都被拒绝了,他一度很伤心,还以为被讨厌了,现在这些顾虑一扫而空,丢下画了一半的画,连忙准备去了。
自己租的房子只有两室一厅,如果小讯搬过来住的话,只能将画室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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