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乐先去的店面,老爸的店开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五金水暖一条街,店面最不土气的那家就是。丁子跃翘着腿守店,手机玩得风生水起,偏偏还不设置静音,跟小雷达似的响个不停。
“老板,有马桶盖吗?”
“马桶盖在隔——”丁子跃猛地一抬头,“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老爸!”
“你就这么守着店啊?”丁子乐转了转,两年多没回来了,变化倒是不小。老爸除了原来的五金铺,又开拓新业务卖卫具,一整溜的马桶跟仪仗队似的。小时候总觉得家里卖这点东西上不得台面,现在倒觉得老爹能打拼这么久也是相当不易。
世上本没有卑贱的职业。
“走走走,回家回家。”丁子跃把架在桌面上的两条长腿一收,手机往兜里一揣,拉链一拉,“爸嫌我在家碍眼,把我赶到这了——饿死了都。”
丁子乐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各种零食残骸:“都快吃饱了吧?老鼠啃的?”
“我们年轻人都能吃很多的。”丁子跃把垃圾袋一扎,推着丁子乐出门,“快快快别废话,回家吃饭!”
“要关门啊!”丁子乐被推得往前走了几步。
“你比我还懂啊!”丁子跃笑着说,“闪开,我要锁门了。”
年三十街上都没什么人了,这个时候团年饭大赛应该已经拉开了序幕。
“爸妈都在家呢?”丁子乐问。
“能不能别说废话啊。”丁子跃把帽子往头上一兜,“大哥一家也来了。”
大哥就是丁子兴,确切的说是他堂哥,他们两家住得近关系也好,常一块儿过年。
“那东西怕不够了。”丁子乐看了看自己手上那点单薄的礼包。
“谁稀罕你那点东西啊。”丁子跃笑了,“听说你要回来,妈激动得都快不会说话了。”
“别是得了神经性语言失调吧?”
“什么鬼?”丁子跃莫名其妙,有时候跟他哥交流时就是这么费劲,字里行间都迫不及待想要体现出智商的差距来,“就是激动。”
“没有幽默感。”丁子乐说,一手直接杵到丁子跃面前,“劳驾,帮我提点。”
家住得不远,走几步就到。很奇怪,明明四五年前就买了好几套新房,也装修了,老爹却偏偏一间不住全部出租,住在这个有点残破的小区里,坚持奋斗在五金水暖马桶盖第一线。
赚了大半辈子的钱却不好好享受,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无法理解。
丁子乐一抬头的时候发现他们家阳台有种貌似特别的生物。
大概是错觉。
丁子跃可能是真饿惨了,上楼的时候健步那个如飞,简直脚底生风。丁子乐努力了一下没跟上,最后还是放弃了。
“妈开门开门开门。”还自带音效,基本整栋楼都知道他回来了。
“你哥呢?”老妈闻着声一溜小跑开了门,劈头就问。
“没我跑得快。”丁子跃把东西往老妈怀里一塞,“我哥买的。”
丁子乐其实应该感谢他弟。正因为他老妈怀里还抱着东西才没办法见到丁子乐的第一时间张开双臂给他一个深深的涌抱汉伟笑。
“回来了回来了。”丁子乐赶紧跟上来,“子跃跟飞似的。可以赶上宇宙飞船了。”
其实这段时间还是挺经常跟老妈见面的,没有那种失散多年重逢的画面感,大概眼下这个场合并不太适合抒情,尤其是厨房里的高压锅发出哔哔哔哔的声音。
“哎,我得去看看……”老妈又慌里慌张地往厨房跑。
“还以为能成熟稳重点呢。”丁子乐笑着摇摇头,换鞋进门直起背眼神飘到阳台的一瞬间,丁子乐觉得自己的声音起码提高了一个八度,还能绕梁三周。
“这是什么?!”
还劈叉破音了。
“孔雀啊,不认识啊。”丁子跃往客厅里早就骨折瘫痪的沙发里一躺,“前些天爸的某个朋友,说是从印度买回来的,一公一母,送给爸玩儿了。”
“我靠。”丁子乐冷不住避开窗台,“吓死我了,我有鸟类恐惧症。”
“你不吃鸡啊?”丁子跃笑着继续玩他的手机,对他来说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我看你以前吃肯德基也吃得挺欢的嘛。”
“我是说我怕鸟类,那个头。”丁子乐闭了闭眼,“要是弄个全鸡放我面前我也是不吃的。”
还是挺有节操的。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有这么多……”丁子跃一边抬头一边笑着说,不过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卡在喉咙,半天没下去。
“……爸。”
丁子乐很有脾气地离家出走两年,明里暗里还是跟家人接触了的。
比如见了丁子跃,比如见了老妈,丁子兴就更别说了,最近他都在帮人家义务带小孩。
可老爹确实是久别重逢。
丁子乐觉得自己当初负气出走的时候起码也要十年八年不见这老头儿的,可现在突然见了面,也知道彼此之间都偷偷服了软让了步的事实让他觉得一切十分微妙。
偏偏表面上还得撑着不让人设崩塌,丁子乐也是服了老爹。
“嗯,回来了。”老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目标又转移到丁子跃身上,“就知道天天玩手机,也不去给你妈帮忙!”
“哎!”丁子跃知道自己又被侧翼误伤,“知道了知道了。”
“我也去。”丁子乐赶紧跟着老弟一起溜进了厨房。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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