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也从未在人前说过话,所以一直没能对上号。”
“那你是如何发现的?”
“回娘娘,几日前,卑职在宫外遇上了微服出宫的皇上和陈贵妃。听到他们说话,才确定的。”邱泽抬起头道,“陈贵妃就是安国公,他是个男人,胸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对方后面再说什么,楼馥云已经听不进去。
表哥居然如此荒唐!为了一个男人瞒天过海,欺压自己......她禁不住潸然泪下,只觉脑中一片混乱,眼前更是天旋地转。急火攻心之下,竟软软倒了下去。
见皇后乍然昏倒,邱泽顿时慌了手脚,急忙将人抱住,大喊道:“来人呐!皇后娘娘晕倒了!”
紫霜还当主子中暑了,连忙着人将楼馥云抬到阴凉处,用凉帕子给对方敷额降温,又掐了掐人中,总算将人唤醒。
“紫霜......”楼馥云面色灰败,“本宫是不是很没用?连个男人都比不过......”
“娘娘,您在说什么胡话?什么男人?”
“呵呵......”对方惨笑道,“皇上还是个断袖,陈贵妃就是安国公燕重锦,你也没想到吧?”
紫霜一脸诧然,仿佛生吞了一只老母鸡。
大淳皇室的祖制便是严禁断袖,皇上居然还敢立男人做贵妃,这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怪不得那陈妃瞧着别扭,也从不敢说话,原来是假女人!”紫霜悲愤地道,“娘娘,咱可不能咽下这口气,不能让一个带把儿的狐媚子骑在头上!”
楼馥云头疼地抚了抚额:“那要本宫如何?把这事儿昭告天下?让皇上彻底下不来台?”
那二人一个是至高无上的天子,一个是功勋盖世的国公。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把燕重锦轰出后宫,梁焓再下个罪己诏,和先前一样不了了之。
“这样的惩罚有何意义?只会让皇上愈加厌弃本宫。”楼馥云叹息道,“夫君宠幸男妃一年之久,身为皇后非但不知,还因为一个男宠被冷落甚至禁足。这件事如果真抖落出来,本宫脸上也无光啊......”
紫霜想想也有道理,却打心眼里替主子委屈。
楼馥云是她看着长大的,除了长相不够出挑,样样都不输给那个燕重锦。真不知道皇帝是哪根弦不对,放着好端端的正宫娘娘不要,偏要想这种歪招儿宠幸一个男人......
这对主仆久历争斗,都不是会被恨意冲昏头脑的女人,此时皆已冷静下来,重新琢磨起对策。
“娘娘,此事咱们不可能当做不知,但若要揭露,就要用巧妙的方法,不能暴露自己。”像邱泽那样的蠢蛋,如果不是选对了告密对象,此时已是死人了。
楼馥云颔首道:“不仅不能暴露,还得借机笼络住燕重锦,卖个顺水人情给皇上。本宫再哭哭惨,不怕他们两个大男人不心软。”
“正是如此。”紫霜笑道,“其实陈妃是男人也算好事,皇上再宠他也生不出孩子,恰恰不会成为娘娘的威胁。若能利用他接近皇上诞下嫡子,娘娘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哪里还需将长相宫放在眼里?”
楼馥云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寒光。
对正宫构不成威胁,也不代表她能容忍一个男宠在后宫作威作福,更无法原谅表哥的蒙骗和偏袒。等有了依仗,她一定不教这二人好过!
七月流火,天气渐凉。
孟秋的碧空高远无垠。风紧云急,北雁南望。
方用罢晚膳,梁焓歪在榻上,专心致志地撸他的猫儿子,燕重锦则收到了坤宁宫的帖子。
翻开一看,竟是皇后下的战书。
楼馥云想在天冷之前和他打场马球,胜者可以优先挑选西域进贡的那几匹汗血马。
那几匹马是达靼王进献给帝后的,楼后将马拿出来当彩头,无非是知道自己喜欢马,想给他一个分好处的机会。
燕重锦忍不住笑了笑。
两个月来,每次去御马苑遛马,都能偶遇楼馥云。他能觉察到对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讨好自己,只不过皇上不骑马,早把自己那匹汗血马赐给他了,皇后这回是妥妥的多此一举。
梁焓看都没看,直接将帖子抛在脑后:“别去。”
“可如果直接拒绝,太失礼了。”楼馥云上次因猫受惊,非但没为难长相宫,还送了不少猫玩具,燕重锦已经有些过意不去。人家正宫主动示好了两个月,他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毕竟以后还要在后宫里混的。
梁焓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你再被她熏晕怎么办?”
“这个无妨。”燕重锦将一只小巧的青釉瓷瓶亮了出来,“我吃一粒就能抗住许久。”
“诶?这么神奇?”梁焓拿过来研究了一番,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又扔还给他,“那个女人心眼子多,你别和她走太近。”
“臣妾明白,这回只当客套一下。”燕重锦抱住他的腰,跟大猫一样趴在他身上,“我不会跟正宫抢风头,溜两圈就下场,让她赢。”
梁焓头也不抬地撸着猫:“你把握距离就好,输赢无所谓。要是喜欢汗血马,朕回头再让古尔班送两匹过来。”
“不必了......”某人坏笑道,“焓焓已经有伴儿了。”
妈的,他撸猫这人就撸他是吧?梁焓喘息着制住对方的手:“爱妃,你这是在撩火。”
背后的人继续笑道:“皇上别慌,臣妾管灭火。”
“哼,嘴还是手啊?”
“都不是......”燕重锦拎起小粑粑,举起一只尖利的猫前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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