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淡淡道:“绣花布球。”
云离笑了笑,随口道:“是了。苏公子,你和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哇。”略略打趣了一下,他又正色道:“原来苏公子也注意到了干承家床头上的布球。他家里乱成一团,穿的用的都堆在地上,唯独有一颗破旧的布球端端正正被摆在床上,这说明什么?”
司命小仙:“说明什么?”
云离:“布球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干承家的女儿,已经二十六岁了。”
苏瞳进一步道:“他翻找出女儿小时候的东西,悼念。”
女儿被人害死,干承家悲痛至极,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女儿小时候的物件以求得一丝安慰。并且,他在悲愤的驱使下,剥皮碎r-uo,取仇人的性命……这些串联起来,似乎有道理。
司命小仙:“可屠夫说,尸体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巫师。”云离道。
干承家大概不是自己动的手,他请了巫师。
说到这,云离拿苏瞳当示演道具,揽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道:“试想苏公子是祭出了隐身符咒的巫师,而我是那具尸体……苏公子,你走几步……哎,我又不重,走那么慢干嘛……行吧,停。我的样子,不就和屠夫形容的‘斜着肩膀飘着走’的模样一样了吗?”
事后,干承家内心不安,顺便求了一张驱鬼符咒。
司命小仙来劲道:“云离君、苏公子,走,去抄了姓干的家门!”
云离:“不,先去他女婿那。”
第三十二章
云离的所有猜测,都建立在“干承家的女儿已死”的基础上。要证明他的猜测,自然首先得确认干承家女儿遇害这一事实。次日,三人从众邻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干承家女婿的住址信息,然而,当他们循着线索找到目的地时,周围的人都说住在这里的两兄弟已经搬走了。
见有生人来访,路过的人都会在干承家女婿的矮房前停留一阵,好奇些的会问三人来自哪里、来干什么。由于三人做的又不是什么需要遮着掩着的事情,苏瞳将三人的来历、事情的经过具闻以详,末了补问道:“两兄弟可是商人?”
听说有命案,停留下来的人也不走了,附近没来的,也被到处传话的人招呼了过来。苏瞳一问,众人面面相觑,大多数都在茫然地摇头。
不久,一老妪道:“那两兄弟搬来没几天,现在又搬走了。我也没听说他们在哪里有田产,没准确实是做买卖的。”
“那倒是,毕竟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才不会隔三差五跑东跑西。”
正有人附和着老妪的话,那老妪忽地提高声音沙哑道:“哎哎哎,你干嘛?!”
云离一脚踹开了门。
老妪颤颤巍巍上前一步指责道:“你个孩子,看着也不像没有教养的,怎么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她话没说完,云离已经携着司命小仙进了屋,撇下苏君子给他这个没教养的孩子善后。苏瞳说了些“人命关天”之类的话,随后也推门进来了。
云离环视一圈,没一会儿,探出头道:“你们可得好好看看,那两位是搬走了还是逃走了。”屋子里,生活所需要的用品一应俱全,关键是,床上放着一个出门远行必备的褡裢,褡裢里面塞着几件衣服。云离把衣服取出来,还发现了几张坏掉的饼子。
司命小仙道:“他们打包好了行李,但为什么不带走?”
云离:“他们不是两个人吗?喏,这里只有一个褡裢。假设那具尸体真的是两兄弟的其中之一,活着的那个人若想逃,当然没必要把死人的衣服顺带背走。”他说话之际,外边议论开了,许多人说看上去兄弟俩不是在搬家。琢磨片刻,云离对着门口问道:“之前,各位是如何得知住在这里的人‘搬走了’的?”
一青年举手道:“我看见的。”
云离:“看见什么了?”
青年道:“看见他们两个带着很大一包东西出了村。”
云离:“两个人?”
青年讷讷地点头。
云离叹道:“这就对了。我问你,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中的一个才娶了位姑娘吗?”青年拍了下脑门,涩涩道:“哦,对。”此时,那老妪又发言道:“娶亲的时候,兄弟两个既不公布消息又不摆桌设宴,我都是瞧见村里多了个女娃娃,问她是谁,才知道这户兄弟娶了亲。”
两个人,一大包“东西”,搬家,一个落单的褡裢。云离几乎可以肯定两兄弟是杀了人弃了尸,后来要离开的时候,被|干承家请的巫师堵杀了一人。他武断地把自己的合理化猜想当成了证据,觉得没必要再在湖州为别人的事情浪费时间,对苏瞳和司命小仙道:“芒县不就是想要个交代吗,我们把干承家绑去监察台,剩下的事让他们的青天大老爷查办就好了。”
苏瞳却问青年道:“你是在什么时候见到他们出村的?”
云离知道苏瞳做事认真,心觉自己也不能否认他耐心细致的好品质,便由着他和青年继续一问一答下去。
青年红脸道:“我们住得离村口近,我是起夜解手那阵看到的,也不晓得具体是啥时候。”
苏瞳:“他们再没回来过吗?”
青年:“唔……反正我没看见。”
云离ch-a话道:“肯定回来过。”他指了下褡裢,“而且就是回来收拾时,其中一个人倒了霉,被拖去了干承家的院子里头。”
云离说话时,苏瞳像听先生讲课似的盯着他。云离暗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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