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秋张开能够塞j-i蛋的嘴:“小哥,我只当你是习武的人,没想到你是修仙的人……”
与此同时,两三张大网相叠着落在了两人刚刚站过的地方。
赌场老板这抓人的方式,也不怕网上的石头把人砸坏了。
乜秋啧啧道:“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云离捅了他一胳膊,他站在剑上扑了扑,很不要脸地抱住了云离的腰。
云离:“松手。”
乜秋:“不成不成,我掉下去了会死的。”
“摔不死你。”
如云离所言,两人飞行的高度,既摔不死神仙也摔不死人。
慕遮给云离配的,只是一把样纹j-i,ng致但其实再普通不过的铁剑,是没有灵气的死物;别说现在的七成仙力,就算云离以十成仙力催动,铁剑也飞不高,何况他还身上还挂了个挨千刀的累赘。两人飞得极尴尬,不上又不能下,只在十尺高的位置缓缓前进,大网一挥没准还能够到,就跟闹着玩似的。
忽然,寂静的黑暗中冲出一匹马,马上的人手持铁索。人未到,铁索先到;黑夜像一条蛇,哗啦作响的铁索是蛇信,眼瞧着就要舔到云离身上。云离奋力侧身,避过去了。马上的人渐渐接近,云离看清了此人的脸:正是那赌场老板极普通的一张脸。赌场老板无甚特点,是丢在人堆里不可能被陌生人捡出来的那种;然而现在他显出外貌之外的特质了:和乜秋说的一样,他下手狠厉,让云离毫不怀疑他在捉人失败的情况下会痛下杀手、扒掉人|皮。
“蛇信”吞吞吐吐,每一次“吞”,都是为了给下一次直冲目标的“吐”蓄力。
赌场老板的“捕猎”方式不是捆绑,而是打落。
马匹追随笨拙的剑跑了很远,云离真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顽固。
“公子,”下边的赌场老板竟然开口说话了,“您一身厉害本事,被您带着四处流浪,无处施展,实在太浪费了。”
乜秋充当了替懒得说话云离发表意见的角色,腾出一只抱住云离的手挥道:“不浪费不浪费!老板您的好意,我们小哥心领了。”
赌场老板不擅长做君子,嘴唇一拉封了金口,动手不动口,手指捏着铁索,让铁索在肩膀的高度盘旋了几下,随即斜斜刺出。
云离的仙力在被不争气的铁剑不断损耗,他又被乜秋箍着,做不出什么复杂动作,现下再令剑侧一侧避一避都很困难。这次老板的一击,云离没躲开,不过好在铁索没打中身体的要害,只是把他身上的褡裢勾了下去。
褡裢在半空中把银子洒了出来。
看到银子,乜秋下意识心痛了下,但转而对赌场老板道:“哎哟您就请回吧,咱小哥和您好聚好散,这不,你的东西小哥都还给你啦!”
比起几枚银子,有远见的老板觉得逮到云离这个财源更重要,仍穷追不舍。
云离自己停了停,忽视下边十几个人组成的、逐渐缩小的包围圈,御剑往回飞。
他的簿子在褡裢里。
乜秋惊了:“小哥?小哥!你怎么那么想不开?话说得好啊,千金散尽还复来,一点银子嘛,呃,不要也罢!”
“闭嘴,”云离的火气涌上来了,“要不是你,我可以自己飞,早走远了,还御这破剑干什么?”
还有,要不是乜秋,云离怎会落入此般窘境。
乜秋小声道:“你可以背我嘛。”
“你把自己的皮r-uo剐了,只剩骨架,我倒不介意背你!”
“小哥,那包裹……”
云离:“你再说话,让我分神,当心这破剑失控把你我都捅死。”
乜秋不懂得“修仙者”的那一套,被云离的说法唬住了,加之他觉得云离看上去很可能下一秒就把自己扔下去,于是不再触这小哥不明所以的怒火,乖乖住了口。
赌场老板的人看云离自投罗网似的回折,聪明地把他的褡裢从地上捞起来,背自己身上了。
当乜秋意识到云离的目标不是银子而是抖出了一堆破布的褡裢,费了吃火的痛苦劲,才把自己管不住的好奇心压住了。虽没把问题问出口,但乜秋不断把脖子往前伸,到底还是想看看“小哥”的褡裢里头装着什么好东西。
云离果然不应该为乜秋的闭嘴掉以轻心。不省心的家伙总是乱动,本就摇摇欲坠的剑顿时成了在急湍激流中打转的一叶扁舟。
赌场老板找准时机,放出铁索。
铁剑险险地擦着铁蛇信而过,两物相接,发出嗡嗡的铮鸣声。铁剑找不着北了,无头苍蝇一样瞎转。
云离忍不住又道了句“破剑。”
铁剑早不通灵性晚不通灵性,偏偏在第三次挨骂的时候觉得自己受了侮辱,委屈了,倏然通了灵性。铁剑比它主人的脾气还大,飞行路线一转,垂直往上,急急加速,到一定高度后又猛然停止。
云离迅速握住了剑柄,乜秋则本能地拽住了云离的脚踝。
见还没有把骂它的人甩开,铁剑又往西侧一刺、一扬,终于让挂有乜秋的云离松开了手。
铁剑成功地把主人送给了赌场老板,自己悬在半空漂浮着,与各路讨厌的家伙保持安全的距离。
乜秋爬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脖子都仰酸了,都不见铁剑有下来救主的迹象。他旋即感到头晕,一阵目眩,弓起身子干呕。
赌场老板挥手,让下边的人把云离绑了。
云离抬手用绿光震推围上来的三个人,好歹使体力不济的自己爆发出了些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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