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挺无奈,自己没系安全都没事,一个系安全带的没反应了?“景衡,你别吓我。”
“别碰我!”
景衡冰冷,近乎于冷漠的声音吓得裴临缩回了手。景衡抬起头,调整了座位,“坐好,走了。”
裴临没明白景衡突然的抽风,难道想起了哪个案件心情不好?他乖乖坐回原位,这次不忘把安全带系上。万一景衡又抽风,裴临可不希望自己刚出院又要回去继续长蘑菇。
泰晤士7-3号。
“表哥,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进来坐会?”裴临下车后,没走几步又反了回来,“你是警察,应该知道司机精神状态不好开车很危险。你该对你自己,对他人的生命负责。”
景衡微怔,他挺诧异,这番说教竟能从裴临口中听到。“你上次不是说,没有搜查令,别让我踏进你家么。”
“爱来不来。”裴临被堵得竟然无话反驳,他生气了。
景衡笑了笑,裴少爷就是傲娇。
景衡下了车,跟上了裴临的步伐。他相信,刚才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累,又被封芮的话影响才会出现的错觉。
“0113,你妈妈的生日?”景衡光明正大目睹了裴临输密码。
“不是。”
“不是?”景衡十分意外,裴老师竟然也会算错!
“原本是妈咪的生日,后来我改了。”
“现在是什么意思。”
“李斯特生日,”裴临走在前面,没有看见景衡听到李斯特生日时脸黑得像碳,“他来了中国后,如果没地方住就可以来我这里。他知道我的生日,纵然他第一遍输错,也还有两次机会,第二次一定会输他自己的生日。”
“你还真了解他。”
“他不知道妈咪的生日,又没其他日子能试。”裴临很久没回家了,虽然正值夏季,但屋里挺冷,是一种毫无人气的冷意。“喝茶得等我烧水,没时间等可以先走。”
“局里没事,我很空。”
“哦。”
“不介意我随便走走?”
“如果我说介意,景队会不会以为我家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裴临浅笑,风轻云淡的模样一直挺欠揍。
“看来你不介意。”景衡也笑了。
裴临:“……”
景衡心情不错,晃悠上了楼。他早就想研究裴临的卧室了,结果挺出人意料。裴临的卧室装饰简洁大方,一点也不符合裴临别扭的性格。景衡在床边研究了半天,发现床挺舒服。
景衡特意看了房间在黑暗下的真面目,还好,没有黎佑那种变态爱好。
溜出卧室,晃荡进了书房。第一反应,采光不错。第二反应,藏书挺多。然后,景衡发现,藏书基本分为四大类,刑侦类,心理学类,医学类,艺术类。不知道裴临是真的热爱,还是撑撑场面?
书架上有一个画册,景衡翻开第一页就惊了。
一个女人的裸/体。
第二页。
一个男人的裸/体。
景衡知道这是人体艺术,尽管他从来都欣赏不了这种美。但这两页画纸给景衡的感觉太奇怪了。逼真。真的甚至肌肤纹路都能辨识到。景衡快速浏览了随后的画纸。
景衡惊得都不知该怎么表达了。如果他刚才看到那些刑侦类的书籍以为进了警察的书房,那么现在,他怀疑自己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一页页,人体内部结构图,内脏,血管,清晰可辨。医学生的笔记也不过如此吧。最惊悚的是,景衡竟然在页脚处看到了比例尺,裴临这是在作画还是作图?真没看出裴临比宗琳更热爱超级写实!这完全不符合裴临这位大少爷平时表现的浪漫主义。
看得有点反胃的景衡合上画册,放回原位。
书桌上有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外国女人,栗色大波浪卷发垂在同侧,性感。深邃五官上的那双冰绿的眸子最惑人。景衡想不出任何词形容她的美丽,但他知道,这个女人比世上的任何珠宝都耀眼。
女人坐在草坪上,她的身边是一个小男孩,约莫四五岁,男孩怀里有一个足球,笑容灿烂。
原来,裴临没来中国前,他生活得这么幸福。
景衡想,如果裴临的母亲没有患绝症,她一定不会把裴临送到中国,自己也不会认识裴临。不认识裴临的生活是怎样的?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交集,……
“漂亮吗。”
景衡回神,裴临拿着那个相框,淡淡笑着,也不知他问的是自己,还是景衡。
“漂亮。”
“我也觉得。”裴临的指尖轻轻抚过相框中女子的脸,那么小心翼翼,“妈咪是世上最漂亮的人。”
“水烧好了?我们下楼吧。”
“好。”裴临将相框放回原位,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说实话,景衡对裴临拿出茶叶这件事还挺意外,他以为裴临会偏爱咖啡。“茶不错。”
“喜欢可以送你。”
“我好像没见你过画画。”
裴临惊讶地看向景衡,眨巴了眼睛。“我想,以景队的性格应该欣赏不来人体艺术的美,你会不会以为我这算色/情交易?”
裴临说中了。“你一个画画的怎么会认识一个学医的。”
“艺术源于生活,既然我画了人体,就必须符合人体的真实结构,”裴临漫不经心回道,“为了追求真实性,我经常跑去隔壁帝国理工的医学院旁听,去得多了就认识李斯特了。”
裴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前后矛盾了,他曾说过李斯特陪伴了他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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