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还不行么……”
待到景弘端着酒盏款步下来的时候,齐凯已去了别座饮酒,殷庭正兀自垂着眼拈着一块桂花糕慢慢地吃着,连景弘行至面前都不曾发现。
一小块桂花糕,他吃了很一会,犹自看着空了的手。
景弘正要唤他,霎时间却又说不出话来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伸出淡粉的舌尖,一点点的舔过指头上的糖渍,在白皙的指尖上打了个旋,才满意的放下了手。
有幸目睹这一切的帝王生生怔在了那里,脸上竟是发烫。
殷庭却是慢慢地抬起脸,两颊酡红凤眼微眯,眼角略微上扬的弧度显得的分明竟至于横生魅惑,唇角微弯,晶亮的眸里全是雾气。怔怔的看了景弘良久,唇角的弯度加深了,而后径自端起斟满了的酒盏,对着景弘一举,仰颈饮尽。
白皙的脖颈上精致的喉结慢慢的蠕动着,轻易便让人有了啃咬的冲动。
景弘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滞重了不少,正想说些什么,殷庭却是慢慢地滑到了椅子底下,兀自睡的人事不省。
是夜三更,已经和衣睡下的浮欢忽然听到自家主子睡眼惺忪怒气冲冲的喊道要更衣沐浴,有些疑惑的伺候主子换下贴身的亵裤,看着裤上秽痕,便就了然了发生何事。
又更迷惑,虽说景弘很少有这般境况,却也并非什么没有过,更是成年男子正常至极的反应。
梦中既然被诱惑得把持不住,醒来怎么反而是这般气恼愁苦的一张脸呢。
醒来时头疼的仿佛要裂开一半,殷庭慢慢地坐起身,用力的揉着眉心,便信手抓过身边的一领袍子披上,走到桌边倒了盏冷茶喝。
所幸今日循例是没有早朝的,否则少不得又要被弹劾了吧。
果然酒是穿肠毒药,努力回想却已经想不起自己昨日是怎么回来的了,怕也难免当众出丑了……啧,真是难看。
外间天色倒是尚早,便是今日有早朝,却也不至于误了。
低头看了看,只是除了那身官服,仍旧是昨日的那件中衣,襟上还有酒渍,便忍不住蹙起了眉,打开了房门让人备水。
沐浴过后被热水浸的昏沉,彷佛身体里的酒气还未发散干净,犹自蒸腾,脑海里莫名的又浮现出了昨夜殿外宫灯簇拥中帝王不善的眼神。
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看着顺眼些了……
便按着眉心草草的写就了告假的奏表让人送去宫里,随后自暴自弃的往床上一躺,兀自开始睡回笼觉。
再次醒来却是因为手腕被人拉出了被子,勉强睁开眼一看,却是太医院的老院正正坐在自家床边捻须把脉,忍不住眨了眨眼,尚未开口问询,老院正已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训起自己来:“脾胃虚寒却又饮酒过度,不病才怪,再加上积劳过度,早该好好调养。”
殷庭回了老院正一个苦笑:“您老怎么来了……本相不过是病酒疏懒,怎么就被您说的好似重病缠身了一般?”
老院正叹了口气起身到桌边去开方,一边写一边道:“殷相,莫怪老朽说些不中听的话,您这样实在是让老朽想起裴相来了。”
“怎敢与老师并论。”老院正所指的殷庭心知肚明,却还是刻意歪曲了对方的语意。
“连性子也一样。”忍不住就蹙起了眉头,老院正复叹一口气,“裴相早殁,虽说是天妒英才,却也是不知爱惜自身的后果。”
殷庭低低的笑了一声,旋即不解地问道:“说来,老先生怎么会来?”
老院正笑了笑,“自是奉了陛下谕旨。”言罢又站起身,开始收拾药箱:“药方已经开好,老朽这便去交与府上,尚要回宫复命,这便告辞了。”
殷庭忙起身下榻,拱手施礼:“有劳了。”
而后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嘀咕了一声,“哪里一样了。”
第十四章
景弘慢条斯理的用盏盖拨了拨浮在茶汤上的茶叶,啜了一口。没尝到那淡淡的竹香,忍不住就微微蹙眉。
清河公主小心的问:“怎么了皇兄,可是茶水不合胃口?”
“怎么会呢,皇妹烹茶的手法最是一流。”景弘笑着放下了茶盏,“说来,昨日宴上俱是我朝中俊彦,皇妹可有看上眼的?”
清河公主顿时就红了脸,别开了眼。
太后莞尔摇头,“你这般问,叫你皇妹一个姑娘家怎好开口?”
景弘便笑的更厉害:“怎么,果然有我皇妹喜欢的么?那可真是好,朕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来,与皇兄说说,看上了哪个?”
清河公主低下了头,连耳根都是微微的红。
“芷儿,让母后猜猜……你向来喜欢戏文里的将军,据说这次冠军大将军也赴宴了,你可是看上他了么?”太后手里的念珠也不拨了,一脸的关切。
景弘略微怔忪了一下,重又端起了茶盏。
那个齐凯么?怎么看都太轻薄了些……
清河公主却是脸红的不行,嗫喏着道:“臣妹……不要皇兄的将军,想向皇兄……要个……丞相。”
然后她长这么大,终于第一次看见自家皇兄的脸青了。
待到景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四周已经静了许久,便有些尴尬的喝了口茶,“怎么就看上他了?……他有什么好的。”
“他有什么不好的。”清河公主小心翼翼的觑着自家皇兄的脸色,“文雅安静,俊秀倜傥,才华非凡,冠龄拜相……”
“他、他大了你不少。”景弘竟是觉得自己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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