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杀了你!”
说完竟然愈发的勒紧了小王爷的脖颈,又伸手塞在他口中,小王爷一时不及防备,竟然咬了他一口,罗俊青嘿嘿一笑,竟又清醒了几分,腿脚似乎也能动一动了,便高声在他耳边说道:“教他们寻一骑快马来!”
小王爷脸色发青,对花下的侍从说:“去寻一骑快马来。”
罗俊青又笑,说:“还要一顶斗笠,小王爷这样的病美人,若是被不相干的看见了,岂不是可惜?”
小王爷听他口吻暧昧,顿时大怒,说:“你好大的胆子!”
罗俊青手下毫不留情,小王爷的脖颈被他捏得发青,脸色极其难看,罗俊青这才略略松了松手,小王爷忍着一口气,低声说道:“再取一顶斗笠。”
“好,迟些我们纵马出城,若是有人拦阻,你便与我送葬!”
罗俊青一气说完,见桌上有天青色的小磁碟,便将其在地上砸做两半,抵在小王爷的脖颈之上。
小王爷冷笑一下,却也照着他的话,一一的说了。
等到马匹牵来,斗笠送上,罗俊青便将斗笠替他扣上,使尽全力,带他跃上马去,狠狠的在马上扎了一下。
那时园门大开,两人竟然一路狂奔而去,践踏无数,果然无人阻拦,出了王府。
罗俊青只觉着眼前略有模糊,便用那断碟在手臂上狠狠的划一下,小王爷想要挣脱,罗俊青便毫不客气的在他臂上也划了一下,又说:“我是个武夫,小王爷却是万金之躯,只怕禁不起罢?”
小王爷脸色惨白,却连声说道:“好,好,你有胆识!”
罗俊青便是这样一路疾驰,奔出城外,寻到手下藏身之处,终於再也支撑不住,紧紧的抱住了小王爷,从马上跌了下去。
四上费清赤心尽全忠,黄谌白骨掩青山
费长川一直想,他此生遇着何燕常,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若是不曾遇着何燕常,他怕是仍在喜莲山下,做个穷困潦倒,不讨人喜欢的帐房先生。
可惜他偏偏遇着了何燕常。
何燕常不是个小气的主子,许多事都肯放手与人去干,他得了圣天教教主的赏识,自然是使出浑身的解数,要大干一场,以报何燕常的知遇之恩。
他一心为何燕常谋划,所以为着沈梦之事,也同他争过几次。
送刀前去沈府,是他亲力亲为,便是入江湖以来,见惯了伤病生死,却也觉着沈家为了这麽一把原本毫无干系的刀,竟然被血洗,也未免太过惨烈冤屈。
事发之後许久,他也曾藉故贩货,私下里去沈府看过,只觉得那青石上还带着隐隐的血痕不曾洗去,整间宅子里,都透着一股阴森的鬼气。他站了片刻,只觉着脊背发凉,身後一阵阵的冒着冷汗,便有些慌不择路的避走了。
他认得何燕常十多年了,他知道何燕常是个性子懒散,随心所欲的人,却也知道这人便是再怎样随性,却不会为了将一个沈梦纳入房中,便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他後来也曾从头到尾的,细细想过这件事,只觉得何燕常在这其中瞒着甚麽,只是他暗暗的查过一些日子,却被何燕常发觉了,於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便自此收手了。
何燕常当年取刀与他之时,拿着此刀看了半晌,才同他说道:“此刀乃是罗铁生旧物,教中见过的人,多已殒命。”
费清还想,老教主丧命已有多时,如今怎麽又再提起?还当这人要同他说甚麽当年的隐秘,正要侧耳仔细的倾听。
却见何燕常抬眼望他,目光竟然丝毫不同往日,看得费清心里就是一惊,想,教主这是怎麽了?
何燕常看他片刻,然後才说:“我把此刀与你,日後若是有不相干的人晓得这刀与圣天教的干系。费长川,那时你可休要怪我不念旧情。”
费清听他说出此话,才终於明白过来。只是从来不曾见过他这样郑重严厉,倒是吃惊多过畏惧,片刻之後,才应道:“那是自然,教主既然吩咐了,属下便知道轻重。”
何燕常眼底连一丝笑意也无,丝毫不似寻常,单手握了握刀,低声叹气,才说:“你不是又要去山西收帐了麽?一同带此刀前去威远镖局,教他们押送。休要露出形迹来,教人猜出你是圣天教里之人。”
费清极少见他这样吩咐甚麽,心里隐隐觉着这件事干系极大,想要深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琢磨了片刻,才问说,“教主,此行若是为了留南山上的那个沈雁林,其实大可不必啊!”
自他进来,何燕常脸上的神情都极严峻,此刻听他这样说话,却突然笑了一下,似乎觉着有趣,便说:“原来连你也这样想?我还以为你想让我赶快换一个,难道不是麽?”
费清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想,甚麽叫连我也这样想,甚麽叫我想让你赶快换一个?
何燕常见他动了肝火,便又笑了起来,说:“你果然看他不顺眼。”
“我不是正人君子,看着那种正道侠士就烦得很,教主倒是不忌讳,甚麽样的也敢入口。”
何燕常从来不在意这个,只是淡淡的说道:“他倒是个美人。”
费清哼哼了两声,心想,他是不是美人,与我何干?我想你赶紧娶妻生子,好把这千秋万代的基业传下去,若是你哪一日有了个好歹,我也能辅佐着些,不至於失了靠山。
只是何燕常喜欢美人,却不爱娇娥,这些年尤甚。费清总是担心,自己老死之前,怕是都见不到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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