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低声说道:“倒真是巧,在下与恩公同姓,也姓何,只是单名一个林字。”
一下a
“哦,”何燕常便笑道,“怪道了,难道当真有缘的不成?哪个灵字?”
何林紧紧的看着他,半晌之後,突然口气很冲的说道,“双木林!”
何燕常对他焦躁的口气不以为意,伸过手来探他额头,然後满意的吩咐道,“既然不烧了,便去把水烧上,再把院子里那两只兔子扒了皮,然後下锅煮了。”
何林僵了一下,半天才说:“我不会。”
何燕常失笑起来,把他推下床去,自己舒舒服服的睡倒下去,闭着眼说:“自己琢磨罢,反正我是吃饱了。”
何林站在床边,似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照他的话做,只是看他到头便睡,终於还是忍不住说:“这床我睡过了,你也不嫌脏?”
何燕常啧了一声,头也不抬,张口便说:“那你给我洗?”
何林被他反问了这麽一句,倒好像噎住了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何燕常累得够呛,头沾着枕头,片刻便梦着了周公,哪里知道何林去做了什麽。
等到他从梦里闻到肉汤的香气,终於睁开眼时,倒恍惚了片刻,有那麽一霎那,他彷佛觉着阿谌就站在门外,随时都会拿剑敲着门,似笑非笑的说道:“何剑,快些起来,不然就一口都不给你吃了。”
何燕常坐起了身来,眼前模糊一片,不能分辨,心口处突然一阵绞痛,便又重重的倒了下去。
站在门边的人却不知他这里是什麽情形,见他明明坐起却又躺倒,犹豫了一下,便问说:“你还要吃麽?”
何燕常慢慢的喘了口气,这才掀被起身,走下床去,何林只是站在一旁看他,见他彷佛看得见一般,径自朝桌前走去坐下,便问他:“你的眼睛,是怎麽了?”
何燕常模糊的看见他桌上似是摆着两副碗筷,便伸手去摸,口里答道:“就要瞎了。”
何林正要坐下,听他这样一说,便有些僵硬。见他在桌上慢慢的摸了过去,便索性去捉他的手,然後教他抓好筷子,又扶稳了碗,才犹豫着说道:“你这样能吃麽?”
何燕常笑了起来,说:“不能吃,难道饿死不成?”
何林有些恼羞成怒,说:“这汤正是滚烫,你若要撒泼了,休要怪我。”
何燕常见他喜怒全挂在脸面之上,便愈发的笑了起来,说:“我是看不清了,其实你还小罢?”
何林不搭理他了,把碗拉到自己面前,拿嘴吹着汤。
何燕常也不知是怎的,这人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想逗他两句,便说:“你不是说你不会麽?怎麽煮得这样香?”
何林似是不惯被人这样夸赞,极尴尬的说道,“不过是你肚子饿了。”
何燕常也觉得这碗烫得厉害,便想稍等片刻,何林看他一眼,似是挣扎了许久,终於下定了决心,说:“我来喂你?”
何燕常顿时哈哈大笑,何林有些怒了,说:“你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以为我没听见麽?”
何燕常虽然看不清他面容神情,却只觉着他像条小狗似的,虽然冲着人呲牙咧嘴的,却还是忍不住要使劲儿的摇尾巴。
何燕常此时心里已有些喜欢他了,觉得他年纪尚轻,只怕还不到二十,便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却怕他张口咬人,便逗弄他说:“你多大了?”
何林沉默片刻,才说:“二十五。”
何燕常笑了起来,似乎是不信他的答话。
何林哼了一声,何燕常便出其不意的捉住了他的手,何林似乎想要抽走,却被他紧紧的捉住。
何燕常用指腹蹭了蹭他手掌,见他掌上手茧厚重,心里竟然有些异样,只是这异样之感一闪而过,片刻便被他抛诸脑後。
他“哦”了一声,才说:“你也习武?”
何林的手有些热,被他抚弄,便止不住的轻颤,伸手攥住了他,似乎想要把他推开似的,只是推不动。被他这样轻描淡写的一问,似乎更有些不快起来,自嘲的说道,“不过是打打内家拳,练练看宅棍罢了。”
何燕常见他如此少年心性,终於哈哈大笑,松开他的手,说:“原来还是位正道少侠,失敬失敬。”
何林见他口称少侠,眼里却没有丝毫的尊重,想来也不过是玩笑话罢了,“哼”了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说:“但凡做贼心虚之人,才会把人称是正道少侠,难道你是邪道之人不成?”
何燕常大笑不止,他彷佛许久都不曾这样开心过了,笑得简直前仰後合,许久才镇定下来,咳嗽两声,同他说道:“我果真是邪道之人,只是说了出来,你休要怕。”
何林僵了一下,果然不动了,也不曾开口,只是屏住呼吸看他。
何燕常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才有些怜悯的说道,“你听过圣天教麽?我便是魔教教主,是个极大的邪道之人。”
何林有些颤抖,却没有拨开他的手,只说:“圣天教教主不是同人私奔了麽?你怎麽只身一个,还瞎了眼?”
何燕常见他说话直白,声音中带些憎恶,彷佛丝毫也不知婉转的一般,便笑了,故意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难道你不曾听过这话麽?”
何林沉默了,何燕常拿着筷子小心的在空碗里捞了几捞,捞起来一筷子烂熟的兔肉,便要往自己嘴里送。
却被人半道里捉住了手。
何林不情不愿的说道:“我喂你。”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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