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燕常打断了他,笑着说道:“不该这样?那我应该怎样?”
曹真想起之前是自己一心要求他前来,不由得满心的羞愧,说:“教主,他使这样的计策诓你前来,必然是有所图谋的。你便问他究竟想要怎样,何必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何燕常沈默了许久,才说:“也算我还他的罢。你不必管了,只当一切照旧便是了。我有分寸。”
曹真见他心意已决,便不敢再多说甚麽,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他仔细的倒了一碗出来,扇了扇凉,这才递给何燕常。
何燕常摸索着握住了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拿手背蹭了蹭嘴角,便走了。曹真讪讪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轻车熟路的绕过曲折的回廊,心里愈发的惶恐,想,他这样由着何燕常肆意妄为,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哪里想到不过多久,何燕常便又折返了回来,皱着眉头,同他说道:“沈梦有些不对,你去看看。”
曹真愣了一下,擦了擦手,满腹狐疑的跟在他身後,心想,有甚麽不对,不就是自作自受,把天星砂换了葛金粉的缘故麽?
哪里想到走进房中一看,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沈梦满面通红,浑身滚烫,不知因了甚麽,竟发起了高热。
何燕常伸手试着他的额头,微微的蹙眉,说:“他怎麽烫得比方才更厉害了?”曹真用手背探了一下,心中也是一沉,这热症发得极其凶猛,只是不知为何。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教主,方才他是怎样的?”
何燕常想了一下,还是觉着不解,便说:“也没甚麽,我睡了起来,便去外面走走……”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
曹真见他似乎有些迷惑,便问道:“教主,怎麽?”
何燕常的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平淡的说道,“我听那池子里青蛙叫得有趣,便跳下去捉了一只,不想他也跟我跳了下去。後来便回屋子里坐了坐,便有人提了烧好的水过来,我们便洗了洗。难道便是因了这个?”
曹真没想到他竟然这麽胡来,居然为了捉一只蛙就跳下水去。他又摸了摸曹真的脉,片刻之後才说,“他服用葛金粉有些久了,身体原本就虚,水又冷,他又受了惊,所以才激起这高热来。”
何燕常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说:“他在教中的时节,身体很好的,我记得……”他说到这里,彷佛才惊觉自己说了甚麽,脸色微微的变了,声音也冷了下来,说:“当真不是别的缘故?”
曹真知道自己被沈梦骗过一次,也知道何燕常这话里的意思,便有些讪讪的,说:“教主,若是别的缘故,一试便试出来了。”
何燕常声音里有些烦躁,说:“那便快些试。”
曹真极少见他这样,便慌忙的回去拿了药箱来,他知道有几种能致人高热的药,若是知晓沈梦这次是真是假,便取了血一试便知。
他从沈梦腕上取血的时节,何燕常静坐在床头,他的手插在沈梦的发中,那发丝还带着湿意,手指抽了出来,还沾着一层水气。何燕常又伸手去摸他的被,那被也带着潮气,何燕常想起方才这人帮自己换了衣裳,洗浴的时节也是这人相帮,那时明明还是好好的,怎麽他出了门不过片刻,这人便发起热症来,浑身都烫得这样厉害?一想到这人恐怕是真的生了病,他心里就烦乱得很,便说:“找人来给他换床被子。”
曹真正要起身,何燕常又皱着眉头问他:“怎麽,试出来了麽?”曹真见他神情不好,斟酌了一下,便小声的说:“他这次应该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何燕常露出冷笑,曹真愣了一下,几乎不敢看他,後面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床上的被褥都泛着潮气,连枕头都是湿的,何燕常脸色很是难看,就说:“你去给他煎药。”曹真刚想说些甚麽,何燕常已经将沈梦抱了起来,换了另一屋。
曹真想说,沈梦一直在用葛金粉,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这场高热来得太过凶险,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沈梦的性命便要不妥了。
可是看何燕常的神情,他便有些心惊胆颤,想,若是沈梦当真死了,也不知教主会怎样?想到这里,竟然不敢再往下想了,便先拿针替他扎了几处穴位,以防他烧得愈发厉害,又吩咐了童子要让沈梦发汗,这才匆匆的写了方子去找童子煎药。
小童取来了两床乾净的被子,替沈梦仔细的盖在身上。沈梦大约是发着热的缘故,盖了没多久便忍不住将被从身上掀了下去,小童站在一旁,便一次次的替他将被子盖上。何燕常被他弄得烦了,便将他抱了起来,裹在被子里面,紧紧的搂住。
沈梦原本还在喃喃自语,不住的说些胡话,被他抱住之後,也不知因了甚麽,竟难得的静了片刻。何燕常从架子上取了乾手巾,替他将头发擦乾,沈梦的脸被他裹在被子里,又开始口齿不清的说着甚麽,何燕常听不清他说些甚麽,便伸手摸到他脸颊,拍了拍,问道:“你说甚麽?”
沈梦的脸烫得厉害,何燕常的手微凉,沈梦似乎被他手上的凉意所吸引,忍不住想要伸手将他拽过来,只是在他怀里无力的挣扎了一般,也不能挣脱分毫。离得近了,何燕常终於听到他声音沙哑,喃喃的唤道:“热,好热。”
何燕常没说话,沈梦便又呻吟了起来,带着哭意唤道:“教主,教主。”
何燕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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