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没有进山里去找,里面那么多虫啊兽的,徐为搞不好就死在里面了!”
“而且都昏过去了,满身都是泥,肯定是摔下来摔晕了。”
“如果真出事了,一定要告死他!”
“奸商!没人性!”
徐为喊了两声,姑娘们还是没有注意到他。
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木制天花板,他好像听懂姑娘们的怨愤了,又好像没有。
原来他是被老板扔在了山里,然后摔晕了么?
他张了张嘴,他没想说什么,只是有点渴,喊出的名字却让他发愣:“七郎。”
搞什么啊?不是说只是那个神经病老板的报复吗?难道不是恶作剧吗?
什么七郎啊,不是假的吗?
“啊,徐为,你醒啦?”姑娘们终于注意到他了。
徐为点点头,下床想出去,姑娘们排成一堵墙,横眉怒目,一致说:“不准!”
“你再过去也还是会被骗的,”姑娘这样说,“以你的智商的话。”
“不过你不用担心,讨公道的话,我们已经派出两个优秀女战士全权代理了。”
徐为从左到右,依次看过姑娘们得意求赞美的脸。
然后倒回了床上。
太诡异了,他居然被一群细腰长腿的姑娘们软禁了。
徐为不停地换台,四个姑娘们在一边打麻将。
“碰!”姑娘大喊,然后扭头,对他说,“你能把电视声音关小点吗?”
“你们这群浪费生命时间和金钱的女人,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打麻将吗?”徐为按着太阳穴,一群女的在一起简直就是声波浩劫。
“一切以我们系唯一的男同胞生命安全为上嘛。”姑娘娇笑,“自摸大对,给钱给钱啊亲!”
“徐小兔乖乖的,晚上姐姐带你出去宵夜啊。”姑娘抖着一叠钞票,一副女痞子样。
徐为心口瘀血,兔你妹啊兔!
徐为还是在上厕所的时候,爬窗户跑了。
他跳下去的时候听到那群女神经病还在举着啤酒瓶痛呼:“老娘的杠开啊你妹!”差点给崴了一脚。
他没打算去酒铺找老板算账,他找到入山口,再一次入山了。
他觉得他的世界里到处都是神经病,可能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神经病。
不然怎么会又来一次,还是大晚上,连个手电都没带。
只是好像也并不需要手电,月上中天,月光仿佛比日光更亮一些,星汉灿烂。
清辉和星钻,将白日里走过的路次序点亮。
好像天穹四黑,惟他脚下星月成辉。
“他来了。”
徐为脚步顿了顿,耳边却只听见风声。
“你来了。”
徐为站住了。
团团黑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影,眉目映衬月光,却比月光还要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为什么在山鬼之前还有个名字叫奔吗?
因为窝觉得它好听!!特别带感!!!
好吧,下一节,还是下下一节,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会叫奔啦~
☆、奔——山鬼:5.2
徐为和重三郎坐在山尖的巨石上。
巨大的月亮就在背后,他们坐在山尖,却像坐在月轮里。
整座城镇和那条铁轨匍匐在脚下,还有一丛一丛连枝带叶的竹林,在夜色里像是一片黑海。
夜风从下往上吹来,灯火摇摆,黑海涌起浪波。
少年的袍袖却连衣角都没有动一动。
徐为实在忍不住,伸出了禄山之爪。
“呲啦!”
少年偏了偏头,看见徐为抓着自己的半截衣袖。
“我说,”徐为目瞪口呆,“你这什么破衣裳啊,一扯就崩。”“九绫郡宁安织造局,天丝锦。”少年眼睛里有细碎的星光和笑意,“岁贡只得三百六十八匹。”
少年的半只手臂露了出来,白如月光。几乎让人难以想象,一个人,还是一个男儿,为什么会生出白玉一样,比女儿更加细白的肌肤,更加匀亭的骨骼。
就像上次一样,徐为觉得喉咙里又有模糊的痒了,他撇开眼:“还岁贡,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是王族算了。”
“王都既灭,宗室俱损。”少年说,“又何来王族一说?”
“……”骚年,我只是想吐个槽而已,你上来就说大义,我很没信心和你继续侃下去啊。
他不只遇到神经病,还是一个很有文化内涵的神经病。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从他醒来,就想再来见神经病。
他愿意和神经病一起坐着吹吹风聊聊天,要是有人伴个奏,唱支曲,跳支舞就更好了。
红鸟衔着一枚竹叶,从黑色的海中飞上来,红鸟原地扇着翅膀,停在少年眼前。
少年伸出手,摊开手掌。红鸟低头,叶片落在少年掌心。
“去罢。”少年说,“演一场绝世之舞。”
黑色竹海潮波涌起,好像狂风之袭,而实际上是千万只飞鸟从海中跃出,七彩鸟羽张开,遮蔽天幕,本来自成画卷的皎皎星汉,此刻沦为彩色花绘中的荧荧光粉。
万鸟齐喑,鸟首全部朝向徐为和三郎。
徐为已经傻了,他瞪大眼睛,不知道是被震到了还是吓到了,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好像生怕惊扰了万鸟景象。
“最后一场送别。”少年说,“原本我以为那不会是最后一场,所以连送别也做得潦潦草草。”
“现在三郎以万鸟送之,歌以和之,舞以祝之,这样可好?”
少年已经站起来,长身而立,袍袖鼓动。玉璧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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