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金轮硬功厉害,此招全力施为,神不知鬼不觉,直取他后颈颈窝。只听铿锵一声,剑尖像是刺在一块顽铁之上,弹了开去,于暗夜里迸出几点火星。
景夜被一股反震力震得半边肩膀酸麻,把剑交在左手。周檀见他落空,自屋檐一扑而下,手上挽个剑花,一团纷乱的银光向金轮笼罩过去。
那剑势虚虚实实,叫人分辨不清。怀中少年被肏得晕了过去,尚未转醒,金轮担心新收弟子安危,未敢迎击,足下在地上一踏,向后跃出丈余,到了院子当中。然而他身上到底负着一人,加之周檀练了那乐空双运的心法后,内力见长,身法竟较他更迅捷。金轮方才落定,剑光也已追至面门。景夜稍整齐鼓,从旁加入,两人电光火石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剑合璧,一左一右,瞄准金轮两只招子递出。
金轮断喝道:「好你两个宵小之辈,竟然暗施偷袭!」把眼睛一闭。
景夜一声着,两剑双双刺中,陷入对方眼窝之内,正自欣喜,却不见淌血,欲要抽剑,兵器却似卡住了,怎么也拔不出来。僵持之际,猛听金轮狂吼一声,飞腿扫向两人下盘。
金轮浑身赤裸,却是穿着一双罗汉鞋,鞋头嵌有钢板,当做武器使用,这一脚虎虎生风,挨了怕要吃些苦头。本来金轮目不能视,两人向旁一侧便就躲开,只是兵器受制于人,若是此际松手,长剑被夺,赤手空拳那还怎么打,往上一个鹞子翻身,足尖恰好点在剑柄那方寸之地上。
那少年受到颠簸,又闻见打斗之音,渐渐转醒,却见自家师父以眼皮钳住两柄长剑剑尖,而那剑柄之上立着两个黑衣人,体重惹得剑身颤悠悠地弯曲下垂,两人的身形亦随之起伏,大感迷惑,疑心自己身在梦中。
纵然金轮如何厉害,眼皮到底薄弱,钳住双剑已是不易,怎能还受得住两个成年男子重量,终于一松,把剑尖吐出。落在半空之际,景、周二人齐齐弓起脚背,在剑身上一撩,重新将兵器拿在手中,潇洒地一个转身,一招力劈华山,直削向金轮垂软的性器。
本来攻人下体乃是极不入流的下三滥招数,然金轮这魔头不比他人,刺中眼窝都不能伤他分毫,两人也就放开顾忌使将出来。
剑气裹挟着隐隐风雷之声扫至,金轮盛怒道:「上天乐,你以为派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能除掉我么!」原来他见二人专攻自己脆弱环节,不似中原武林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这才出此一言。
上天乐乃是莲花教教主,金轮言语间竟对他直呼其名,老大不敬,景夜与周檀对望一眼,不及细想,剑刃已撞在对方yáng_jù之上。
金轮不闪不避,扎个马步,硬是接下此招,双手捏拳,咬紧牙关,浑身似化作一尊铜像,阳物怒涨,抻得笔直,宛若一截铁棍,两柄利刃砍在上边,莫说破皮,竟是弹也不弹一下,拖出两道长长的火光,荡了开去。
景、周二人见他连这处都练到,惊惧不已,心想他周身难道真无一处破绽么?顿失方寸,不知如何再斗。到底不甘心任良机就此溜走,手腕舞动不停,剑光如雪纷飞,将金轮团团笼罩,在他周身穴道戳刺,想碰运气试出他罩门所在。
金轮以一敌二,兼要保护怀中少年,毫无还手之力,原地固守。他这边意欲脱困,景、周二人则欲取他性命,却拿他这铁坨坨没奈何,双方都是急不可耐。
突然周檀灵机一动,想到男子后穴内那弱点,悄悄绕行自金轮身后,觑准时机,一招蛟龙入洞,剑尖向下斜刺而出。
金轮初时吃了一惊,然他反应极迅,紧实的臀部一夹,便就将对方剑势止住,跟着腰上运劲一拧,竟生生将一柄长剑折断两截!
周檀失了兵器,剑阵登时现出半边空缺,景夜未及补上,金轮发掌一推,将少年远远抛出院外,口中道:「徒儿速去叫人!」
若让对方搬得救兵,两人纵插翅难飞,恐怕还要惹得等在巨岩下的萧琼遭殃。兹事体大,景夜与周檀立时舍下金轮,运起轻功,直追那少年而去。
那少年着地一滚,将掌力卸去,却不站起身来,就这样四肢并用,猿猴一般夺路而逃,竟也十分迅速,边跑口中边喊:「来人啊,抓贼啦!」
景夜一时追赶不上,落在对方身后两三丈,心里焦急,伸手拂过路边紫竹,折了一段竹枝,打将出去。那少年脚程虽快,却似乎全然不会武功,被竹枝不偏不倚击中哑门穴,脑袋奇痛,再叫不出声。回头一望,两个黑衣人兔起鹘落间已经逼近,慌不择路,窜进了紫竹林中。
金轮紧跟在后,只是他长于硬功,轻功稀疏平常,较景、周二人落后一大截,眼见徒弟就要落入敌手,悔不当初,一声狮子吼,「恶贼,莫伤我徒儿!」
几人陆续钻入林中。那少年对地形极为熟悉,穿花绕树,游刃有余,每每景、周二人欺近,展臂拉住竹枝,身子借力在空中一荡,便就拉开距离。两人欲抄近路堵他,然而山地崎岖,树木丛生,夜里又黑,跟在那少年身后尚且时常被荆棘挡住去路,哪敢自己乱走,这般一追一赶,渐渐偏离正道越来越远,纵入荒山野岭当中。
周檀只听地上石子骨碌碌的往下滚,警觉道:「景兄,前方怕是个悬崖!」
景夜亦感坡度渐陡,然而抬眼一望,那少年仍然手脚并用地飞奔不止,想必并非绝路,也就放心大胆地向前追。其实他此际已不怕对方去搬救兵,只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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