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驿馆鱼龙混杂,住的吃的也不是很讲究。
滕南侯用过晚膳就回了房间准备歇息一下明早继续赶路。
只是随从刚要关门,就有人来拜访,滕南侯不知道是谁,毕竟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而且现在自己落魄成这样,有人来拜访真是很稀奇。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薛钰。
薛钰这次身边竟没有带那个叫郎靖的谋士,只一个人孤身而来。
滕南侯不知道他打什么阴谋,薛钰见他如此提防,笑道:“侯爷不必如此,晚辈已经说过了,咱们之后还要相互帮
忙才好,不然你住不稳你的‘皇城’,我守不好我的北疆,是不是?”
滕南侯不言语,薛钰又道:“想必你也不甘心被人称作侯爷,那你可明白我的心思?当年薛国先皇在世的时候,最疼爱的是我这个幺儿,如果不是薛钧良用计使诈,如果不是我逃得快,卷兵到了北疆,怎么可能活到今天?如今你是侯爷,我也是侯爷,你该当明白我的心思。”
滕南侯还是不语。
薛钰道:“以前被人称为陛下,现在被人成为殿下,你甘心么?你如果说一声甘心,晚辈立刻就走,再也不来叨扰。”
滕南侯脸色终于变了变,良久才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晚辈敢来,就自然有妙计。”薛钰笑道:“晚辈也算是侯爷您的老熟人了,自然深知侯爷的为人,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是什么计策,等你回了滕国,我自会派人去接应,把计策具详告之。”
滕南侯想发怒,他之前是君主,没有人敢怀疑自己,对自己这样说话,只是薛钰却不怕他,笑道:“想做人上人,还是想做一辈子的奴才,就看这一次的了。你地处南方,我手握北疆兵权,咱们的关系该是再亲厚不过的了。”
他说完笑了一声,自顾自推开门走了出去。
滕南侯也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是虚是实,半信半疑的接着往滕国赶。
等他到了境内没几天,果然有人来献计,当时疫病暴发,连京城都有很多百姓染病,那人让滕南侯下令,命士兵挨家挨户的搜城,凡是患病的人,不论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不出城的就要被活埋。
经过一战京城本身就民生凋零,这样把病患驱赶出城,弄的民声载道,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薛钧良的耳朵里。
那人又开始献计,让滕南侯暗自招兵买马,在薛国通往滕国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刀斧手。
滕南侯觉得这是愚蠢的计策,他本身就不相信一国之君可以亲自来赈灾,如果是洪水也就算了,这是疫病,哪个君王不怕死,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薛钧良真的御驾赈灾了。
不过这不足以说服滕南侯,御驾是何等气势何等防范,所到之处必定是山川动摇戒备非凡,怎么可能被他安排的刀斧手就得了逞?
尤其谋士让多处安排刀斧手,这岂不是打草惊蛇,一次两次三次的埋伏,岂不是笑掉大牙?
不过谋士早就预料,只是笑着告诉滕南侯,薛钧良岂是这么几个刀斧手就能杀掉的人?刀斧手的目的本就是吸引薛王的注意力。镇僵侯并不想杀掉薛钧良,他有办法让薛钧良亲眼看着自己的江山被别人攻破。
滕南侯仍然半信半疑,他觉着如果薛钰真正有能耐,又怎么可能要借用自己,别是用自己当靶子,把薛钧良引过来,他好借机会落井下石。
尤其自己是降臣,薛钰却始终姓薛,到时候事情败露第一个打击的一定是自己。
滕南侯表面上很受教的听完了谋士的计策,派了刀斧手在路上,然后立马变了脸,让人把谋士抓了起来,关进大牢之中,让人严加看守,既不能逃走也不能让他死了。
事成就皆大欢喜,如果事情不成,滕南侯决定第一个把谋士交出去,把一切责任推卸给薛钰,这样也可以自保。
薛钧良一路往南走,按说南面山清水秀,该当是富庶的景象,不像薛国,有成片成片的沙漠和雪山。
滕国不仅临着水,还靠着山,不论农耕还是渔业都该很广泛,但是刚一出了关口进入滕国境内,就能看见大批的难民。薛后阳带兵回去之后,留了命令,凡是要进关的难民只要肯出力耕种,不能故意刁难,一律检查之后放进来。
他们一行人还没到目的地,就不得不临时开设粥厂,舍了两回粥。
薛钧良一身蟒袍站在一边,流民冲挤过来抢粥,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百姓眼里谁是君王根本无关紧要,在饥寒面前,他们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些,更别空谈国之大义了。
薛钧良又让人搭起临时的帐篷给难民留宿,发放御寒的衣物,拨了一些随行的大夫留下来,为这些难民治伤治病。
走了几日路程,薛钧良就碰到了先行的沈翼。
众人看到沈翼都有些诧异,毕竟他早出来这么久,竟然还没到,以为他是怠慢圣旨不想出力。
沈翼却笑道:“我这几日夜观星象,南面有乌云盖顶,微臣是草包一个,没有龙气护体,如果贸然南行,必有凶险。”
大家不禁嗤笑一番,更肯定了沈翼是个白面书生,不敢去赈灾。
只有薛钧良听出了沈翼的画外音。
薛钧良笑了一声,道:“哦?太傅竟然还会观星预卜凶吉……那太傅还看出了什么?”
沈翼道:“
不瞒陛下,微臣好看出了这股乌云黑气渐渐北移,竟有直逼京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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