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立业让薛钧良另眼相看?恐怕那时候薛钧良又要想着怎么夺我的权!”
郎靖面色不变,平静的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薛王之所以动不了滕南侯,就是因为他能得民心,君王若枉杀贤士,必招反叛。”
薛钰并不在说话,但从脸色也能看得出来,仍然觉得郎靖是在游说。
郎靖不再多话,转身要出去,临出隔间门前道:“或许主公并不相信郎某的忠心,也或许主公并不能听进郎某的劝,只不过……”
郎靖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声音太小,薛钰没听清楚,紧跟着那人就出去,薛钰瞪着半掩的门,劈手把酒壶砸过去,酒壶碎了一地也没能解恨。
次日上早朝的时候,众臣还想接着商讨立妃的事情,只不过一个奏本却打破了大家的安排,薛钧良的叔父正安侯去世了。
薛钧良正好没想清楚到底该让滕云在朝堂还是在后宫好一点,借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封住了众人的口。
薛钧良说:“虽然正安侯不经常上京来,但孤一向敬重他,如今叔父去世,这些事情就押后再说。”
若说薛钧良和正安侯的感情有多深,那绝对不可能。薛国先皇一辈的人里,本就剩下正安侯一个了,他能被留下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正安侯手握兵权,并且为人和气,是个和事老,从来不争不抢,因为他知道自己争不过。
如今正安侯去世了,薛钧良就开始打起他手上兵权的念头。
薛钧良下了朝,就找了几个人在暖阁里商议这件事情,薛钧良的意思自然是不要动兵就能收缴兵权,毕竟现在奉国虎视眈眈,如果薛国内战,奉洺一定会趁乱发兵。
薛后阳想了一会儿,道:“这么多年下来,正安侯已经立了威信,臣弟见过他的军队,虽然人数并不太多,但确实是精兵,恐怕就算现在正安侯去世了,也不一定能缴上来。”
薛钧良点了点头,薛后阳说的就是他顾虑的,正安侯生前不摆官架子,和将士的关系亲厚,颇有威信,这样一来如果将士们念旧情,就不好收缴兵权。
薛钧良食指敲了敲桌案,笑道:“滕卿的意思呢?”
滕云垂首道:“陛下想要兵权,其实很简单。正安侯的爵位是嫡子世袭,陛下不防下一道圣旨,褒奖正安侯的儿子们,并且把正安侯的封地和军队平分给他们,兵权一散,不但不足为惧,陛下想收拾就容易了。”
薛钧良笑着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个好办法,下个月初世子就要进京来承袭爵位,正好可行。”
他说完,郎靖道:“微臣听说正安侯虽然在军中威信极高,又待人亲厚,只不过处处留情后院总是起火,子嗣甚多,长子虽为嫡亲,却只好男色。陛下不防利用这一点,土地和兵权不用平均分划,故意给世子少一分,再把奉国献来的千金画像送与世子,让世子挑选中意的结为秦晋之好。土地和兵权少分一些,陛下亲自指婚,这样说起来也算公平,不过世子一定心有不平,怨恨其他兄弟地位没有自己高,却封了大头,让他们明争暗斗够了,陛下也好出手。”
薛钧良听了笑了一声,道:“不愧是郎靖啊。”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就退出了暖阁,薛钧良想留滕云用膳,但滕云执意婉谢,薛钧良也不好做的太明显,只好放滕云出宫去了。
倒是郎靖却留了下来,郎靖跪下,道:“陛下,郎靖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陛下恩准。”
“哦?”
薛钧良随时拿起桌案上的折子翻看,道:“即是不情之请,那还是不要说了。”
郎靖道:“方才陛下想必也能看的出来,滕南侯才智过人,纵使想办法也会光明磊落,而郎靖心细狭隘,只会些勾心斗角的暗算,郎靖是佞臣,陛下想要打江山守江山,必不能用佞臣。”
“你想走?”
郎靖摘下官帽,道:“陛下身边人才济济,郎靖虽自恃才高,但也无太大用武之地,还请陛下开恩,准许郎靖辞官回乡。”
薛钧良摇了摇头,道:“你是什么臣子,孤从来不在乎,你放心好了,孤不会放你走,毕竟你这一肚子墨水放你到哪里,孤都不会安心……郎靖,如果你执意要走,孤就只好拿薛钰下刀,你自己掂量掂量。”
滕云出了宫,正好薛后阳和他同方向,就一起往回走,两人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一路也是无话。
两人走着就看到前面有一个打扮很贵气的公子追着一个人跑,惹得街上的人都往那边瞧,就像活宝一样。
那公子追着前面的人拐进了旁边的茶楼,薛后阳看着,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因为那被缠着的人不是别人,正好是他家滕先生。
那贵公子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一边追着调笑一边还要动手动脚,不过这公子肯定瞧见滕裳身形瘦弱有恃无恐,没想过其实滕裳也是个练家子。
滕云本来心里还有些芥蒂,毕竟他不懂两个男人怎么会有这种感情,但看到薛后阳的表情,似乎放了点心,看来万年侯心里确实是有滕裳的。
薛后阳对滕云道:“我有事先行一步,侯爷请便罢。”
滕云笑道:“我方才似乎看到了滕先生,反正也无事,一起过去罢。”
薛后阳知道滕云的身份,想他也没有什么恶意,俩人也一起进了茶楼。
滕裳坐在把角的一张桌子旁,那打扮奢华的公子哥也坐在旁边,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薛后阳一进门就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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