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蹦出来的人是严夙,看见张灵,转身就冲回去找剃刀,喊道:“放着我来!”
这边张灵刚被拉进内院,那边高裶就来敲门了。
陈淮慎把张灵丢给严夙,跑出去迎接。
高裶将手里的礼盒递给他,陈淮慎犹豫了一会,问道:“要我转交给张灵吗?”
高裶斜了他一眼,一副你有病的表情说道:“来拜年当然是送你们的。”
陈淮慎高高兴兴地接下来,大手一张:“贵宾,请上座!”
小是正牵着杨济的手走出来,看见陈淮慎怀里的礼物,飞快冲到高裶面前,伸出小手期待地问:“那我的呢?”
高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红包,放在他手上,小是开心地转了个圈,也像模像样地说道:“贵宾,请上座!”
严夙对着张灵的脸,摩磨提刀,还是放弃了,转身去请外援。
唐堂比比张灵的下巴,这么浓茂的胡须,确实不好下手。建议道:“要么先剪一段,再剃。”
两个人也没给别人弄过,有点激动又有点害怕,面上还是一副老成的样子,拿来剪刀顺着他的脸剪下去一大半。严夙在一旁给他扇风。
唐堂:“在我动手之前,你先给我们说说,你和高裶是怎么认识的?”
张灵真诚道:“没怎么啊。”
那天张灵出去打猎,路上看见有个人站在河边。鬼使神差地,就停下来看了看。
那名公子背对着他,已经离河流很近了,又迈出脚往前走了一步。张灵心里一个激灵,这该不会是要寻短见吧?当即冲上去喊道:“站住不要动!”
高裶听见这粗犷的声音,转身又看见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凶狠地朝他奔来,小心灵受到了冲击,惊慌之下直接往后退了一步,真掉了下去。
张灵怕人被冲走,这河道水流不慢,忙抽出铁叉,像鱼一样将人定在岸上,然后跳了下去。
高裶看见那亮晶晶的尖刺,双眼一闭,内心哀嚎:“我高裶今日,真的要命丧与此了。”
张灵趴着河岸,将人往上面一丢,然后爬上来,拧拧衣服,教训道:“你这人,大好年纪,怎么能寻短见呢?”
高裶呛了不少水,做好了死的觉悟,结果又重新摸到了地面,整个人还是懵的,耳边一阵轰鸣,又是一阵张灵那絮絮叨叨停不下来的指责,一时说不出话来。
高裶平复了一下,站起来整整衣裳,说:“我不过是读书累了,随意出来走走。”
张灵摸摸脑袋:“是吗?你别想不开就好。”
高裶无力道:“多谢。”
张灵转身要走,高裶犹豫了片刻,上去抓住他说:“你要去做什么?”
张灵看了看他,疑惑道:“打猎?”
高裶:“能带上我吗?”
张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倒也无所谓。”
陈淮慎惊道:“然后他就带你打了一天的猎?”
高裶点点头:“是啊。”
陈淮慎摸摸下巴:“原来我当初是用错了方法。”
高裶骂道:“陈淮慎,想什么呢!”
陈淮慎:“没感受出来,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嘛,没有花前月下,也没有什么风花雪月。”
高裶:“能让人喜欢上的,从来不都不该是所谓的花前月下,也不该是什么风花雪雨。”
陈淮慎点点头:“倒也是,情爱什么的,玄乎的很。”
高裶理理袖子,跳过这个话题:“上次你和我说,杨大人在你这儿?”
陈淮慎点点头:“就坐你旁边嘛。”
杨济朝他点点头。
高裶惊道:“真的是杨济?”
杨济笑道:“世上也许有很多叫杨济的人,但我想你要人是我。”
高裶:“你真的辞官了?为什么?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今朝吗?”
杨济:“以前我觉得,启国会内乱,民不聊生,是因为官员尸位素餐,百姓疾苦不能上达天听。我要改,我想要济世救民,清正朝纲,重回盛世。那时候小,见识短浅,自以为是。最不缺的就是自信跟决心,偏偏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就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入朝为官,我想,我一定要爬得够高,人只有站在高点,才能够大施拳脚。我若是想有所成,必有所弃。“
杨济看着他,笑了笑:“你现在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我当时很犟。谁都说服不了我。我坚信自己是对的。我师父就和我说,既然如此,你就去做吧。等你体会一次,你才会明白。”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我的好朋友,一步步走向死路,而我秉承着所谓的大义,在背后推了他一把。我没有错,同样的情况,即使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可我却一点也不高兴。我虽然不觉得后悔,但却深深地责备自己。把我逼到两难境地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所以现在我觉得,未必都要做对的事情。因为对了,也不一定会开心。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那就去吧。”
陈淮慎点头:“杨济说的都是对的,你多学着点。”
唐堂掏出一面铜镜,放到张灵的面前。
张灵摸了摸,蹙起了眉头。
唐堂摸了把他的脸:“剃得挺干净的呀,也没割伤你。”
张灵低下头,腼腆道:“不习惯。”
严夙蹲下来,惊道:“这不是挺好看的吗?你的疤也好看!”
张灵所说的疤,是左脸侧的一处划伤,不是很明显。在女人脸上想必是算毁容了,但在张灵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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