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那定王世子,也并且善与之辈,万一他在公堂之上闹将开来……董大人有把握吗?”
董飞峻道:“离开审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多看看这些情况,也就没多大问题了。”想了想,他又继续道:“好歹这个案子,是出在陈传葛案之上的,我也推不脱这个责任。要不,我请父亲来跟你说这个情?”
他有些刻意的抬出董伦来,就见杜全义笑道:“董大人说笑了。也好,那我再给你配两名副审吧。”
董飞峻见基本上达到目的,也不强求,道:“劳杜大人费心了。”
直到走出杜全义的屋子,董飞峻还是觉得有些不实在。刚刚自己……是在使诈吗?原来,自己也学会了使诈吗?一直以来,都讲求平平实实的做事,此时,就像是做了一件什么亏心事的感觉。原来,这种就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心情吗?
但,诈出的结果,更令人难以接受。从杜全义的反应里可以看出,父亲的确知情。可是父亲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若是此事光风霁月,无一丝不可告人之处,父亲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那么,果然是构陷吧。
连自己正直的性子也可以利用,只为了打压敌人。
父亲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官场的事,自己果然还稚嫩。不然,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那人……会以为是自己害他的吗?董飞峻不由得想。
昨天夜里,好不容易那么贴近了。这种微小幸福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回味,这才几个时辰?怎么忽然就陷进如此血腥诡谲的场景里了呢。
董飞峻微皱着眉。虽然目前,求到了这个案子的主审,可是,时间太短了。离开堂不足一个时辰,根本没机会去查证什么。
时间……太短了。这短短的不足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内,可以做些什么呢?
坐在自己的屋内,董飞峻翻着手里的卷宗,认真的看着。但是,完全找不到线索。两件案子绞在一起,完全一偏倒的证据,加之有心人在里面操纵,使事情变得有些棘手。最主要的问题,是时间太短了。完全不足以去查证。
时间。有什么办法可想呢?董飞峻盯着手里的卷宗,慢慢的将双手紧握成拳。
审这件案子的地点,还是定在监察司的后堂,就是当初审齐肖的那个地方,这种事情,也是不便于公开的。
这一次的事件,因为所涉及到的人身份不一样,所以朝廷特别派出专人过来随堂监审。派下来监审的,是临水国皇太子,因其封号为“德”,一般都称信德太子。同时,丞相以及三司的主管也都列座听审。
董飞峻进堂来的时候,所有当到的人都到齐了。他一一的扫视过众人。这些人的神色都很平静,看不出心情,董飞峻明知道在这些人之中,至少父亲、杜全义,以及隶属于定王府的兵工司岳司正的心情,应该都很复杂,但看他们彼此招呼,言笑,却完全看不出异样。董飞峻将目光转向堂下的苏修明。
以这个人的身份,即便带有嫌疑,在堂下也是有位子可以坐的。此时他很随意的坐在堂下,头低垂着,完全不看堂上诸人,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董飞峻很希望他抬起头来看自己一眼,至少可以交换个眼神,但是,这人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希望,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他会以为是自己害他吗?董飞峻一向猜不到这个人的想法,此时,就更猜不到了,于是只得默默的看着那人垂下去的头,心中轻轻的道:景轩,我事先毫不知情,相信我,绝不是有意为之。
“可以开始了吗?董大人。”问出口的是杜全义。
董飞峻深吸一口气道:“出了点小问题,现在暂时开始不了。”他说完这句话,已经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除了苏修明。那人还是如刚才一般,垂着头一动不动。董飞峻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继续说下去道:“刚才我在屋内看卷宗的时候,不小心靠近了香炉,有些证词被烧掉了。不过好在证人都还在,可以重新再取一份口供——只是,今日里审不了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董飞峻被董伦的目光看着,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苏修明的时候,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还是保持着以前的姿态,董飞峻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此时也无闲暇去管。“抱歉了、太子,诸位大人,下官自己会承担这个责任,只是,累得诸位今日里白跑一趟了。”
堂上众人,此时全然没有言语。隔了一小会儿,堂上监审的信德太子站起身来,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宫暂且回去,待此案重审的时候再来吧。”说完,与在座众人打了个招呼,摆驾回宫了。
董飞峻才刚刚拱手送走太子,苏修明忽然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道:“今日既然不审,我可以下去了吧?”
自进得堂来,他这才是第一次看见董飞峻。董飞峻望着他的眼睛,试图向他传达自己的心情。景轩,相信我,我事先毫不知情,也相信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但苏修明虽然看着他,表情依然平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读懂了他的眼神。
“可以。”董飞峻沉声道。
苏修明于是转身走了,堂门口自有手持兵刃的侍从随着他,想必还是带回原来的地方暂时控制起来,虽然今日里不审了,但嫌疑还是没有解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堂上的人都走了,董伦却单单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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