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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赃银的去向,陈传葛咬死了不交待的话,查起来却也很难。
按苏修明的说法,陈传葛带着金条回了稹峪,但是前一段日子,两人在稹峪盘桓了许久,于这件事情也完全没有头绪。董飞峻想着,什么时候干脆请苏修明一并过来观审,说不定陈传葛会愿意在他面前吐实。
然而还没等到他有机会付诸行动,其他的事情又堆了过来。
离城传回来的消息,查到一些尚未完全焚烧的纸,从残余的字迹上辨认,是齐肖的笔迹,写着一些离城的情况,而且,查探案子的人进一步的从齐肖的房内找到了那卷消失不见的仵作的尸检卷宗的残卷。由于当日尸检的仵作现下已经不知去向,而卷宗又已损毁,两人死亡的真相已经没人知晓。但是由于卷宗是在齐肖房内找到的,他却因此带上了一定的嫌疑。
无论如何,因为这件事的关系,齐肖已经暂时不适合再任青军总将,必须先回京城接受调查。董飞峻虽然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依着既有的程序向朝廷写了奏折,陈诉请求调齐肖回京一事。离城军务,一时找不到人,便暂由罗四带理,再由朝廷正式下派。罗四这孩子在离城之战中,表现非常不错,当初朝廷表功,这孩子已经由队长升任军正,所以暂代军务,倒也不算违例。
董飞峻写完这样的折子,令监察司职守公文管理的小吏向朝廷报送。
虽说证据对齐肖不利,但董飞峻还是不愿意如此相信。齐肖的为人,应该不是如此。
但出了这样的事,是否应该告知丁元敏一声呢?以三人十几年的交情,是应当告诉他一声,但是,他近日里本来就因为父亲的病忙得一塌糊涂,还是先缓上一缓,等齐肖回到京城之后,再作打算吧。
休日的这一天,董飞峻因为前日里翻了太多的案件卷宗,觉得很疲倦,因此很难得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他身为监察司里仅次于司正的副主事,又是当朝丞相之子,倒也没有人敢以他偶尔这样迟起为由说什么。
反正迟了,董飞峻便也不急着去监察司点卯,而是一边令仆从烧饭,一边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打开院门的时候,对面的院门也打开着,那个据传除了上朝几乎从不出门的人果然也在家。
两人此时的关系似乎已经比最初的时候显得更为融洽了一些,于是董飞峻想也没想,跨步过去,走进别人的院子。
苏修明本来靠在院子的躺椅里闭目养神,像是听见脚步声,张开眼,诧异的道:“怎么是你?”
董飞峻站在院门口,解释:“起迟了。”
苏修明坐起身来,指了指园边的石凳道:“请坐。”
董飞峻坐过去,斜对着园子,望着花园中开得正艳的花朵,出神的凝视了一会儿,就听得苏修明开口问道:“怎么,你心里有事?”董飞峻转过脸来,抿了抿唇道:“你觉得,齐肖……像内奸吗?”
“不好说。”苏修明道,“我对他了解不深——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事情如何断得准。”
“我以为我对他了解很深。”董飞峻道。十几年漫长岁月中的交情,也换不成这种时候的一个肯定。居然没有办法肯定的相信不是他。
“有些难受?”苏修明轻轻的问。
董飞峻沉默不言。也许是难受,但是这种感觉,似乎让人显得软弱。
苏修明见他不答,也只是一直看着他,并不接话。
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着,但是这样沉默的气氛,却并不尴尬。
似乎因为身边有人的缘故,烦闷的情绪渐渐的有些消散。没错,有些事情如果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再不能接受,也只能去接受,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我让齐肖先回京接受调查,离城的军务,暂由罗四主理。”董飞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这个人说起这个,似乎只是要说说话,就会觉得平复一些。
却见苏修明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终究没说。
董飞峻也不大在意,他先前的时候因为齐肖的事情有些烦心,似乎在这里坐一坐,找人说一说之后,要好些了。这种时候哪里还有空深究苏修明的表情,反正这个人经常都有很多事情不肯说,一是个性使然,二是好歹还有自身的立场要顾及。董飞峻在很多事情上,便也不去问他了。
“无论如何,我总希望不要是齐肖。”也许是一场误会,是哪里巧合了。
“我明白你的感受。”苏修明道:“不过,你也不要想太多。”
董飞峻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挺温馨的,一时间,忽然就又生出些什么别样的感慨来。
作者有话要说:虞姬说:大王,出来见我……
第二十七章
隔了几日,便到了四月二十九。这一天是定王的寿诞,他人虽然不在京城,但是依附于他的京官们都纷纷遣人或是亲自将贺寿的寿礼送往定王世子苏修明的小院,一时间,那小院来来往往,人声鼎沸。董飞峻不想跟定王一系的官员打什么照面,因此早早的出门,去了监察司。
调齐肖回京的奏折朝廷已经批下来了,并且已有差吏由京城出发,走了一段时日了。董飞峻特意吩咐这些人,到了离城,对齐肖要好生相待,不可辱他。毕竟,只是暂时的怀疑。
算算日子,如无意外,再有得十日,齐肖就可以抵京。董飞峻也希望他早日到达,好亲口问问是怎么回事。
点过卯,董飞峻坐在自己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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