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
那天难得天晴,雪橇队花了整个上午翻越一座冰雪覆盖的大山,无论人还是狗,都累得够呛,却不能休息,顺子说看早晨云霞的走向,就知道今晚必有大的雪暴,他们到达被称为“鬼门”的山谷,否则整支队伍都有可能被风雪吞没。
狗们也知道,因此不用顺子挥鞭子,个个都奋勇向前,突然,头撬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开始四散狂叫。后面的狗不得不紧急刹车,有的摔了跟头,有的被绳套缠住了跌成一团,顺子不得不一面吆喝着安抚狗的情绪,一面帮它们解开那些缠在一起的绳索。
跟头撬的是叶成,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陈皮阿四面前,抹了抹脸上的雪沫,报告说:“坏了,四爷,前面没路了。”
陈皮阿四的脸色立刻变了,他以一种完全不像老人的矫健地跳下雪橇,带着朗风等手下过去查看。果然,前面已经没有路,而是至少两百米深的断崖,没有冰瀑布,光溜溜的冰崖上没有任何可以踩脚的地方,必须用安全索搭绳梯,把雪橇上所有的物资卸下,一包一包、一只狗一只狗的运下去。可是远方黑云滚动,雪暴顷刻就到,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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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不是要虐这是要下斗了……
顺子被华和尚拽过来出主意,他皱着眉看了看,又顺着断崖边走了一圈,摇了摇头:“这里有溶洞可以通到崖底,但冻雪太结实,没辙了。”
溶洞?那不是温暖的南方才有的吗?华和尚疑惑地走过去,顺子用脚拨拉开地上的一层浮雪,脚下厚厚的冻雪下面依稀有一道幽深的石缝,顺子说,这就是冰下融水用千万年腐蚀山崖形成的地下洞穴,很有可能通到崖底,但是现在上面这层冰至少有三四米厚,他们又没有携带大型切割设备,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陈皮阿四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叫伙计们点无烟炉烧固体燃料破冰,但气温太低,又开始起风,眼看还是来不及。
裹在北极熊皮里的神秘人张启山也走过来看热闹,渐进终极,北极的黑冬之夜让人和狗都越来越疲惫越来越虚弱,可是他却好像充了电一样,状态反而越来越好。离开初道白河的时候,仿佛呼吸都能要了他的命,现在,这家伙居然能走来走去了。
他看了看冰下的洞,又看了高高的断崖,笑了:“如果是平时,你倒可以把冰直接炸开,但现在……”他一根手指指了指身后的雪山,“被雪暴困住或者引发雪崩,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陈皮阿四不理他的冷嘲热讽,叫过伙计朗风商量,这个人以前当过工兵,最擅长爆破作业,在陈皮阿四手下也有十多年了,从未出过差错,道上都叫他“炮神”,一直是陈皮阿四非常信任的伙计。
两个人嘀咕了一阵,声音很轻。窝在远处休息的吴邪本来对这些都完全没兴趣,只想抓紧时间歇一会儿睡一觉,但身边的闷油瓶耳朵竖起来了,不停地转来转去,显然十分关心。吴邪于是翻身起来,舔了一下闷油瓶的鼻尖:“小哥,我去听听。”
因为吴邪擅长解绳扣,刚刚混乱的时候,顺子就把他从雪橇上放开了,让他也能帮些忙,之后也没把他拴回位置上,所以吴邪非常轻松地跑到断崖旁边,假装好奇的小狗,嗅了嗅顺子的皮靴,又围着叶成转了一圈,最后卧在陈皮阿四和张启山之间,歪着头咬爪子缝里的冰碴,专心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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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间谍再度出场,请鼓掌事已至此,只有放手一搏。华和尚叫过顺子吩咐了几句,顺子的表情纠结而惊恐,他对炸药一窍不通,却知道这样的地方,意料之外的震动将会引起雪山的震怒,那是任何人类都无法承受的严重后果。
但做主的是陈皮阿四,这个人从年轻时代开始,就是出名的亡命之徒,现在年纪大了性子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他看了看天边滚动的乌云,两根手指向下一划。
这就是决定了,朗风立刻答应了:“是,四爷,半小时之内搞定。”
吴邪像个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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