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长这么大,见过三叔跟外人耍横,见过他跟我二叔和老爹装乖,也见过他借酒浇愁,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跟人真正示弱,还是跟一个漂亮女人。
三叔年纪不小,却一直没有固定的伴,听我爹说,很多年前他倒是有过一个好到要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后来那女的出事故去世了。叫什么来着?
一张年轻的脸浮现出来,三叔珍藏着她的一张照片。
“我操,陈文锦!”我惊呼出来。
画面里这个和三叔说话的女人和我印象中的脸重合起来,是陈文锦!她怎么会还活着?
我一下懵了,然而后来的画面更加劲爆,就如另一个炸雷震掉了我的疑虑,三叔道歉结束,松开了陈文锦的手,然后从桌子边绕了过去,单膝跪下。
我的脑子已经彻底煮沸,这他妈是我三叔的求婚现场?
陈文锦显然没有料到我三叔的举动,被惊到了,撤开椅子往摄像头也就是门的位置走,走得不是很快,看得出来有点动摇。
我又经历了一次眩晕平移,回到了拍摄墙壁的状态,看来她还是开门走了。
正当我觉得进度条基本上要结束的时候,门又被关上了,画面里不再是我的三叔,而是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看身形也有一点熟悉。
男人站在原地立了一会,突然回过头,我正趴着看屏幕,一下就和他对上眼。
一看之下,我之前煮沸的脑子直接汽化掉了。
闷油瓶,是他!他看着“我”的位置皱起了眉头,探究地伸出手来,把摄像头掐断。
整个视频到此结束。
第三十三章 失火
视频总长度是13分21秒,我却翻来覆去看了两个多小时。
第一关注的还是视频中的人:我的三叔、陈文锦和闷油瓶,这三个看起来不会有私人交集甚至应该有代沟的人,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显然他们是都在这样一个房间附近,我首先的想法是闷油瓶在跟踪三叔和文锦。他们两个这一段对话和接触一定意味着什么,所以才有人监视。
闷油瓶最后进来的动作是在检查房间吗?我并不能确定,但发现摄像头之后他皱了眉头……应该不是他放上去的,只是他发现并且断掉的。
有第三方在监视着这一个房间?
视频中的这个场景本身也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中却并没有能够对应上的。
这样的事情很多见,像看过大片之后就自动把某些场景记在了脑子里,本身其实没去过,却能做出非常还原的梦来,就变成了既视感,我应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
总之,这不可能是一个个人居所,里面太空,除了窗帘就是桌椅,我想象不出谁会开辟这样一个房间就为了坐下聊天。
椅子只有两把,看起来挺舒适。两个人单聊?感情陪护室吗?心理治疗室?精神病院看护?
忽然一个想法略过我的脑海:或许真的是一间单纯为了“聊天”而准备的房间,聊天为唯一要务,无需其他任何设置。
既视感还真是从电影来的,这是一间审讯室。我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我试图否决这个想法,房间的装潢配色、圆角的桌子、像给幼儿使用的软椅,从这些方面看这完全不符合审讯室的特征——但,如果接受审讯的“犯人”身份不同呢?
让人放松的配色,去除攻击性的桌椅,软到躺进去恨不得就会睡过去的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联想小花的故事,我把事情想得越发复杂,对眼前的一切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信任感,头痛欲裂,应该是酒劲又起来了。
强忍着难受,我放缓速度看着这一段视频,用了各种反证法来考究视频中的疑点,比如房间中的光影和桌椅到墙角的透视,然而所有的细节显示,视频场景是真实的,人物也是真实的,这个人就是我的三叔。他思考时手的摆放以及起身转身的动作,都和我记忆中的三叔完全一致,这是别人模仿不来的。
而后一段视频中的人绝对是闷油瓶,他回头看摄像头的几秒钟都可以放成特写镜头。我看着他皱着的眉头,心说这么张臭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那小子。
我用相关的软件把这一段只有13分21秒的视频拆成一帧一帧,希望发现高手作假的线索,可惜一无所获。不是对方手段实在太高,就是这视频确实没有问题。
而且这13分21秒钟是完全连续的,没有融合任何其他的噪声信息,我甚至异想天开地把这一段流数据做了变换分析,也没有看出有隐藏什么东西的趋势。
看样子,这段视频就是拆我硬盘的人想要传达给我的信息,可惜老子真的没看懂。
这个人是凭什么认为这么一段视频就能够起到“信息”的作用?交流双方没有共同基础,完全是对牛弹琴,除了投诉物业,我实在不明白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除了里面三个人像跨代三角恋一样出现了一遍,我连这个房间在哪里都不知道。
谜团在我的脑子里纠结,我以为自己会万分清醒而彻夜不眠,可我高估了自己身体对酒精的控制能力。
我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吵起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趴着睡死了,头非常疼。
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小花急吼道:“总算接了!你在哪?”他那边的背景音非常嘈杂,活像中国队进球后的球赛现场。
我揉了揉脑袋,花了一会才想起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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