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看著,彷佛深思。
「而你也是。」
这次青年是真的笑了出来,幸好外面新进来了一批车祸伤患正在急救,没有人注意这里的动静。
「被发现了?我不小心露出尾巴了吗?」边说边笑边自得其乐地扭腰打量後背,回头看到杨灵晔凝眉不悦的样子才稍稍收敛嬉闹的神情,但仍旧未褪笑意,「你应该喝点水,不喝的话给我好了。」
杨灵晔当然不会喝,他看著青年举起纸杯的样子,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喉结起伏的颈线非常优雅。
果然是狐狸,就连扮成男人都媚得不可方物,乍看之下不觉得,细细观察起来简直没有一个地方显得平庸,偏偏又一点都不做作。
「她的目标是你,你害怕吗?」
「知道她是什麽之後就不会。」
青年呵了几声:「这是在承认狐狸媚功了得吗?」
「的确很厉害,你比她更厉害。」也更媚。都只是看一眼而已,在这个人身上得到的反应远比那只母狐强烈更多,那种猛烈到剧烈的疼痛更是好多年没有发作过了,他还记得上一次是在十岁左右,在自家附近却没有发生什麽徵兆,说不定也是撞到什麽东西了。
「你也很厉害嘛,」狐狸顺手抄起烟盒,熟练地打开那个难按的钮,抽出一根菸之後才突然想起这里禁烟,於是就只夹在指节间。「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害你了。」
「是吗?」
「我需要你帮忙抓她。」
「我不会。」
「拜托你。」
「离我远一点。」但才刚说完他的左胸又开始隐隐作痛。麻烦的身体,讨厌的痼疾。
「刚才在教室里,她朝你看了一眼,就已经在施咒,她动手得太快,我只好出手帮你,她知道我在就逃了,下次她再来的时候,你撑得住吗?你的身体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说到现实的问题,杨灵晔不自觉沉默下来,他还想不出说词,对方倒替他接了话。
「我们是有规矩的,像她那样诱惑人类的事情不能做,不然你刚才昏倒的时间还不够我生吞活剥吗?」狐狸接著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你自己摸著良心说,那小鬼如果再来这样看你一眼,你有把握忍著不和她走吗?没两下就被啃光了。」
杨灵晔当然不会把答案说出口,他一直沉默。
「我不能让她做傻事,下次她再来的时候,我带她走,你身边就乾净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杨同学,你看起来……也不怎麽怕我嘛。」
杨灵晔终於打破沉默。
「你叫什麽名字?」
狐狸突然怔了一下,他彷佛看见了一种复杂的神情,却在瞬间闪逝而过,就像不可察觉的微风。
「你真的想知道?」
杨灵晔皱著眉,慢慢点了点头。
那双形状美丽的眼睛连不笑的时候都是微微扬著眼角的,明显地考虑过後,又笑了起来。
「我有化名,为了方便才取的,叫宗哲。但我的本名是……不要告诉别人,我叫月宵。」
「怎麽写?」
「月亮的月,宵夜的宵,褚月宵。」
狐狸介绍著自己名字的时候又缓缓笑起来,每一个字都像缠绕在齿间般蓄满温柔,声音和缓沉静。
杨灵晔没有接话,眼神偏过一边似乎想什麽想得出神,回过神时那几个字便脱口而出。
「月以宵曜,名曰夜光。」
「真聪明。」褚月宵露出惊讶的笑容。
「帮你取名字的人其心可议,听起来很像煮元宵。」
褚月宵笑得弯下腰,停不下来的笑声引得旁边的医生护士频频探头。「我、我忘记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有几千岁了吗?狐狸怎麽会有姓氏?」
「这不是我的姓,是那个人取的……」总算笑完,褚月宵揉揉眼角,还是重复了一次:「不要告诉别人。你的点滴差不多好了。」
他捡起刚才笑得掉到地上的烟,夹回盒里,正想帮杨灵晔抽出针头的时候,对方却突然伸出手。
「敝姓杨,杨灵晔。」
真是一板一眼的人。那双桃花眼又盈盈然地笑了起来。
◇◇◇
美丽的人大多肤浅。
因为世人看待他们的眼光不同旁人,於是惯生出一种美丽的人才会有的性格,不论症状明显与否。那种肤浅极容易存在,哪怕有时候被很好地隐瞒。
美丽毕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它能令人不由自主地被表相吸引,令本质变得不再重要。
不过本质到底又是什麽呢?
一边冲调饮料一边深思著哲学问题,杨灵晔随後注意到快要九点了,还差五分钟。
远方那个人终於起身,将书放回书架上,同时为柜台与厨房开的小小赌局开盘:那个举止优雅风度迷人笑容亲切外貌出众连女性朋友都要赞叹的男客,的确不是在等人││哪怕他从三个小时前就坐在那里悠哉地用完餐点喝完咖啡开始看书。
这群人的小小调剂听起来像是流动了很大笔的金钱……不动声色地观察著,杨灵晔与那个客人擦身而过,送上饮料,回到厨房换下服务生围裙洗好手,时间到打完卡就从後门离开。穿过小巷绕道另外一边的路口,车就停在那里。
开门坐定,还没拉好安全带,杨灵晔淡淡地开口:「你真是太招摇了。」
「怎麽样,你有下注吗?」褚月宵倒笑得很开心:「赢了多少?」
「……我没有赢,我学妹倒是做庄赢了不少。」
「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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