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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别所这番话,千昭陷入沈思。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深见以前沈迷的地下赌场,背后也不可免俗地有暴力集团撑腰。深见不是个没大脑的人,但他太小看现实社会了。再加上他养尊处优缺乏历练,所以被那些人吃得死死的。最后深见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弄得越来越不可收拾,只好向继父哭诉。
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赌债而借钱,所以也没立场指责对方以暴利剥削。来讨债的地下钱庄跟赌场,属于同一个暴力集团。继父担心会招惹更多麻烦,只能花钱消灾。
「那些人说要见事务长。事务长一接到内线通知,立刻焦急地请人把他们带到会客室。」
「……真的吗?」
「别怪我太多嘴,我认为事务长失踪这件事,最好还是报警处理。」
「我再跟院长商量看看。抱歉,让你担心了。」
别所笑着挥挥手说不用客气。千昭当下赶往院长室,转告刚才听来的消息。继父长长一叹,语重心长地低喃只好报警了吗……。
这一天就这样忙得不可开交,下午照常值外诊,又把自己负责主治的患者这几天的病历记录看过一遍,接近晚上十点工作才告一段落。他打了通电话回家,告诉麻帆今天不回去了。妹妹起初不依,在继父半劝半哄之下才同意说那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喔。
虽然约好的时间还没到,千昭还是匆匆赶回公寓。
他想要在真过来之前把屋子收拾干净。染了酒味的踏垫干脆扔了吧。卧室的床单换成新的,自己也顺便冲个澡……之前好像有人送他一瓶古龙水,偶尔用一下应该也不错。希望真会喜欢这个香味。
母亲才刚过世不久,自己就满脑子想约会的事未免太不检点了,但他相信母亲一定会体谅他的。
一进公寓,千昭就把弄脏的踏垫卷起来。上面还残留浓浓的酒臭。他把踏垫扔到阳台上,接着回到屋内。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喀哒一声轻响。
他纳闷了一下那是什么声音,但急着收拾屋内就没放在心上。倒是冰箱里面还有没有饮料啊?啤酒呢?还是喝洋酒比较好?
千昭整个心思都放在约会的准备工作上,失去了一贯的谨慎。换做平常的他,一定会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此刻却完全疏忽了。
踏入卧室准备换衣服时,身体突然遭到挟持。
「……唔、谁……!」
他反应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从背后架住他。不是深见。体格不一样。当然也不是真。卧室的百叶窗被拉下,四下漆黑一片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你、你是谁!唔、呜……」
嘴里被塞了东西。感觉像是某种塑料材质的球,扣带之类的带子绕过脸颊固定,千昭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呻吟。
「呜,嗯嗯……!」
喉咙快要窒息,站在身后的男人用胳膊勒住他。
另一个人开始剥掉千昭的衣服。中途还有用利刃割裂布帛的刺耳声。对方的动作太老练了,千昭从脚底升起一股恶寒。这是职业级的手法。在场的人对这种行为如数家珍。
全身被剥成赤裸之后,他被罩上一件衣服。
紧接着,好像有个东西挂在他脖子上。膝窝被踹了一记,逼他往前移动。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来,肩膀被用力一按,屁股趺在椅面上。应该是放在书房的办公椅。两脚被深深折起,千昭僵硬的股关节绷得紧紧的。脚掌踏在椅面上,双脚张成了m字腿。之后又各自和左右手腕绑在一起。
「好了,开灯吧。」
有个人如此喊着,房间的灯亮起。刺目的光线令千昭瞇起眼睛。他看见包围自己的是三名陌生男人,同时还看见……笑里藏刀的深见正站在房间角落。
千昭luǒ_tǐ上罩的是白衣,脖子挂的是听诊器。
其中一个男人肩上架着v8,机体不时传出运转声。──他猜得没错,果真大事不妙。
「好sè_qíng的模样啊,医生。」
站在千昭面前的半裸男人淫笑着说。身上只套了一条牛仔裤,年纪大概二十五、六岁。
「喂,这家伙真的是医生吗?」
保证如假包换。如此回答的人是深见。接收到千昭怒瞪的视线,深见勾起一抹恶劣的邪笑。
「他是内科医生。专攻胸腔内科。」
「原汁原味的现任医生luǒ_tǐ穿白衣,衔着口塞张开大大的m字腿。有这方面特殊癖好的收藏家一定会萌翻了。……哎呀,额头怎么有瘀青?」
被男人抚摸额头,千昭扭头甩掉。
「好可爱,这是在别扭不依吗?」
男人不正经地继续调笑。旁边另一个年纪稍长、浑身肌肉的黝黑男子一边脱衣,一边问拿着v8、满脸胡渣的男子真的要在这里拍?。
「换个地方不是比较好吗?」
「那倒不见得。绑架的事要是露馅,反而会有麻烦。这栋公寓没有死角,走廊和大门都装有监视录像器。」
鬣渣男子说完后,转头向深见求证我说得对不对?。
「没错,这里的保全系统非常完善。你们不用担心,这位大医生一向孤僻,没有朋友会来这里找他。」
深见吊儿郎当地回答。
「唯一有可能上门的是他妹妹,刚才我打电话探过口风了,她现在正在家里。所以,你们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倒霉的人只有我而已,不但挨了一顿臭骂,还被逼问到底跑哪里去了。」
「那好吧,我们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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