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是说给他听。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么做,所以我才会察觉到你来了。」
他露出诚挚的眼神,有如要求仁摩承诺自己般地说道,仁摩完全被他的气势压倒。
幸生以前是狗。
田所只看一眼就十分中意,是只特别的狗。
所以将仁摩的朋友——辔田介绍给他当第一个客人。本来觉得幸生可以成为出色的狗,但是他和辔田的牵绊越渐强烈,很快就辞去ve的工作。田所还说:「感觉似乎很庆幸、又似乎觉得很可惜啊。」
「我要去睡了,两位慢慢聊吧。」
幸生这么说完,打算离开客厅。辔田出声叫住他并印下一吻,相互凝视着的他们似乎已不需要言语沟通。若是平时的仁摩一定会开口泼他们冷水,但现在他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们。
幸生消失在卧室后,辔田先进入厨房,为仁摩泡了杯热奶茶。
仁摩则在这段时间脱下湿透的衣服,穿上借来的浴袍。啜了一口奶茶后,冻僵了的身体便升起一股暖意,独特的熟悉甜味并非砂糖,而是蜂蜜的味道。
「是怎样的梦?」
被辔田这么一问,仁摩感到有些困窘。就算对仁摩而言是极为可怕的恶梦,但听在他人耳中只不过是个荒唐无稽的梦罢了。
「仔细想想,那是个无聊的恶梦。」
「说出来听听,听说讲出口后就不会再做同样的恶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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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谁知道呢。」
看到不负责地偏了偏头的友人,仁摩终于能够露出笑容。此时,心情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是被杀死的梦。」
不论多么努力克制,声音还是有些激动。觉得手指不住发颤十分难堪,仁摩紧紧抓住浴袍的衣襟。辔田严肃地点点头说:「那的确很可怕呢。」
「一开始不是我,死的是狗。是我家以前养的狗。后来要替它举办丧礼……全家一起在院子里挖洞,母亲、爸爸还有我三个人一起挖。」
辔田默默听着。虽然没有出声附和,但只要看到他的表情,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他正一字不漏地仔细倾听。
「土很硬所以费了一番工夫,但我们还是挖出了一个相当深的洞……真奇怪呢,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根本没有全家合力做过什么,但在梦里却同心协力地挖洞。」
父亲用力挥着铲子。
母亲则拼命帮忙,少年时期的仁摩也一样。双手弄得脏兮兮,和土搏斗着。
「挖好洞……挖好坟墓后,我看着躺在旁边的狗。那是母亲过去很疼爱的大麦町狗拉斯堤。」
梦中清楚地回想起它的模样。
仁摩实际上也曾看过拉斯堤的尸体,这份记忆混入梦中。
「我觉得它好可怜,因为我也很喜欢那只狗。要被埋在这种冰冷的土中,真是太可怜了……但是,至此情况突然改变,因为是梦所以内容没有什么条理呢。要被埋起来的人变成我,父亲和母亲都看着我叫我快点躺到洞里。」
仁摩低下头,将嘴埋入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用闷闷的声音继续说道:「母亲说,因为只要我死了,拉斯堤就会复活。」
没有什么道理。因为是梦,所以没道理。
但仁摩心里很清楚,虽然梦没有道理,但做这种梦是有原因的。
「这是从我小时候的——记忆中衍生出来的梦啊。我以前也跟你说过,我和家人相处不融洽吧?母亲不喜欢我,母亲重视狗更胜于我。」
「仁摩,你想太多了。怎么会有这种……」
「不是我想太多。」
仁摩抬起头,直视着辔田说道。发觉自己稍微提高了音量,于是仁摩轻声道歉:「对不起。」辔田温和地催促道:「没关系,你继续说吧。」
「不是我想太多啊……很可惜,这是事实。我母亲患有精神疾病,虽然她是长大成人后才发病,不过看来是遗传疾病的样子。」
仁摩道出从未向他人提起过的事实。
「她是活在梦和现实间夹缝的人……对来她说,狗就是儿子,她眼中没有我这个真正的儿子。这作为小孩的成长环境实在太过恶劣,所以在我上中学前都住在姑婆家。」
辔田蹙起眉,抿上微微张开的唇。因为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说的话语。
「不是母亲的错。」仁摩静静说道:「生病不是本人的错吧?所以错不在母亲,这点就算是小孩子也能了解啊。只是,可以了解和可以接受似乎是两回事。」
「……我想应该不会有小孩可以接受这一点吧。」
辔田也平静地说着。这名友人的家人在意外中过世,他和仁摩以不同型式体验过和血亲之间悲伤的生离死别。
「也对,我果然还是很难过。因为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所以一直苦于无处宣泄愤恨。母亲在我十七岁时过世,但我甚至有一丝放心的感觉呢。觉得这样一来,母亲就成为回忆了。」
仁摩叹了口气,接着望向辔田微微一笑。
「说出来之后,轻松多了呢。」
「……我倒是觉得有点沉重。」
「抱歉让你听了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叫我说出来的可是你和你的恋人喔。不好意思,你就心情沉重一阵子吧!」
虽然仁摩是开玩笑地这么说,但辔田却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会的。」
「如果我的这份沉重,可以让你的心情变得轻松的话就好了……但应该不会这样吧。」
「……你真体贴呢。」
「别迷上我喔,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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