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彦笑道:“家父常说,林总镖头高义,虽从未得见,然而神交已久。实不相瞒,他老人家劳碌惯了,在青城山上呆久了便不舒服,这次也是派小侄来打个前站,他老人家不日也要来福州走走,拜会拜会林总镖头。”
林震南这一喜非同小可,两手互握声音都有些颤了:“这么说余掌门他老人家即将莅临福州?这可真是……真不知林某何德何能惊动他老人家大驾光临……”忽然想起两人到现在还是站着,忙道:“两位少侠请坐,咱们坐下慢慢叙话。”
座位是早就安排好的。就在林平之和梁师傅的对面。林震南笑容满面的给他两个介绍:“这位是我镖局的总教头梁从嘉。”梁师傅一听总镖头介绍自己就起身,余人彦与贾人达也起身,两下里客客气气的拱手相见,林震南又说:“这是小儿平之,平之,还不起身见过余少侠。”
林平之对父亲的话向来言听计从,板着脸孔,起身一躬,说:“见过余少侠、贾少侠。”
余人彦笑嘻嘻的,说:“林公子别客气,咱们之前也都见过面,老相识。” 林震南笑问:“两位刚到福州,竟然见过小儿?”
林平之笑一笑,说:“何止见过面,两位少侠果然好身手,在下心悦诚服。”
林震南一听,这是打过架的口气,笑问:“怎么,你们还切磋过不成?平儿怎么从未提起过?”
林平之低声说:“回爹爹的话,昨儿孩儿在郊外游猎,巧遇两位少侠。蒙二位不弃指教了几招。”林震南颇意外,从他话语中又听不出他到底吃没吃亏,只得笑道:“青城派松风剑法乃是武林一绝,能与之切磋数招,于你剑法修炼便有极大的进益。还不快谢过两位少侠。”
林平之刚应一声“是”,余人彦抢着道:“林总镖头取笑了。昨儿原是我们兄弟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教林公子受了惊,还望林公子海涵。”
林平之顿时就有些生气。他其实知道自己不是他两个的对手,但他二人昨天在令狐冲手下输得那么丑,弄得他下意识的也没觉得自己是输了。这时候在父亲面前被人说“受惊”云云,倒显得不但输了阵还丢了人。冷冷的道:“受惊倒是不至于。只是可惜好容易有机会旁观青城、华山两大剑派高手切磋,却只见到了两三招。”
余人彦立刻脸色就变了。林震南何等老辣,登时料到这人与令狐冲斗过,却两三招便败下阵来;他心里一松,脸上笑得更是欢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道:“高手过招,能见一次,便有大进益,岂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只见到了两三招?”林平之躬身回答:“爹爹教训的是。”
余人彦脸色却极难看,这人向来心高气傲,昨儿输得极丑,本就羞恼,只是令狐冲是老对头,从小就明知道打不过,虽然羞恼却并不如何愤恨自惭;现在被林平之这样说出来,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技不如人的耻辱。当即起身抱拳道:“林总镖头,实不相瞒,我们兄弟此番下山,江湖上常听人说林家有一门绝学,叫做‘辟邪剑法’,我青城派剑术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听到有名的剑术,总想见识见识。林总镖头若是不嫌弃,可否指教一二?”
林震南一怔;他是老江湖了,自己的家传剑法究竟如何他心里有数。但这两个小辈话说的这么客气,不答应又没这个道理。正想着不然让平之出阵算了,有人朗声笑道:“想见识有名气的剑术,那不如先来跟我过两招华山剑法啊,何必劳动林伯父他老人家!”
随着话声,林平之惦记了不知多久的令狐冲总算是出现了。
他对林震南的礼数极为周全,单膝下跪,口称:“小侄参见林伯父。”林震南见到他先松了口气,见他行了大礼,忙起身双手扶起,说道:“贤侄请起,贤侄与老夫也算忘年之交,千万不要行此大礼。”
令狐冲对他笑笑,心想给老丈人磕多少个响头都心甘情愿。想着就忍不住瞟了一眼林平之,一看过去才发现他也在偷眼看自己,目光一撞,各自脸红,慌忙避开。林震南还未觉得,兀自笑道:“贤侄请看,这位是青城派……”
令狐冲笑道:“林伯父不用给我们介绍,我们十来岁上就认得,拖鼻涕打架的交情,好着呢,是不是?”
林震南一怔,笑道:“原来如此,你们既然早就认识,那更好,更亲近。”
余人彦望着令狐冲皮笑肉不笑,说道:“我们是在四川坐井观天的人,瞧不见天下之大,倒还没听说华山派和福州林家原来也有交情。江湖路长,岳先生还真放心令狐兄。”令狐冲笑道:“大丈夫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五湖四海皆兄弟,我爱和谁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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