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证。但仵作验尸后,分明确认了尹法使亡于廿三亥时至廿四子时之间。也就是说,廿四清早,尹法使已经死了,房中传来的声音绝不可能是他的。
姜宗孜在尹法使的卧寝中,细细翻查,房内干净规整,没有打斗的痕迹。姜宗孜又到尹府马厩察看了一番,向饲马人、清扫马厩者问话。皆无所获。
姜三少爷一身白衣,玉冠玉面,背手直立于中庭风露里。
尹府众丫鬟小厮惊为天人。
所以小道消息不能信啊风言流语不能信啊姜三少爷明明是一表人才卓尔不凡说他败絮其中的给我站住!
姜宗孜用慢条斯理的语调问:“最近一个月,可有人在尹府见到过蛇?或者发现蛇出没的痕迹,听见它爬行的声音,闻到蛇的气味?”时间再往前推,蛇应该都在冬眠。
被召来的丫鬟小厮们纷纷表示否定。绿瓶和幼银一直负责打扫收拾尹法使的卧寝,两个小姑娘发誓从未清扫出蛇蜕之类的不明物什。
那么,毒蛇是芍药随身带来的?还是说,尹法使不是死在尹府?考虑到当时芍药衣着妖娆清凉,身上没有味道,又即将……咳,即将同尹法使有肌肤之亲,显然,她随身携带毒蛇的可能性不大。况且,尹府马厩里也没什么线索。既然如此,尹法使很可能是被迷晕后带出府去杀害的。但也不对,因为仵作没有从尹法使的尸体中检验出任何的mí_yào成分。那么……
“那么,最后实实在在见到尹法使其人,而不是仅仅看见人影、听到声音,是在尹法使带芍药入府的时候?”
被召来的丫鬟小厮们纷纷表示肯定。
唉,好吧。
姜宗孜想了想:“是谁守在尹法使门前的?”
“……”
“……没人守着?”故意气我?
有个小厮低着头诚惶诚恐道:“本来是我和小石,但老爷将我俩支开了……”
姜宗孜悲伤地眺望远方:“所以也没人听见房内的动静。咯?”
悲恸道:“是。”
姜宗孜默了会儿,把视线投向那夜巡院和守门的家丁,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被那双淡淡的桃花眼看红了脸。
姜宗孜不抱希望地问:“那天晚上,府内其他地方,是否发生甚么可疑的事情?”
久久无人应答,姜宗孜正打算放弃。这当头,有个年轻人站了出来,嗫嚅道:“不、不知……当说,不当说。”
姜三少爷沉眸看去:“说。”磨磨唧唧傻啦吧唧的真是。
年轻人回避着姜宗孜的视线:“我、我是守西门的。那天,三更钟敲响前一会儿,有个黑影,很快地,从我头上、掠过去了……”
“三更钟敲响前一会儿……”姜宗孜重复着,露出了沉吟的表情。
姜宗孜没有顾尹管家怎么责备那家丁不早点说出黑影的事,也没有听那家丁涨红了脸的无力辩解,他急急地告辞离去。
姜宗孜决定走一遭万府。倘若在那里没见到万充,就去淡竹林的木屋碰碰运气。如果在淡竹林还是找不到万充……呼,也没关系,万府里总有人晓得万充的去向。
啊姜三少爷没别的意思。万充主查尹法使被杀一案嘛,自己得到了新的线索,理应去同他探讨探讨。
☆、寻夫路
姜宗孜在万府吃了闭门羹。守门人甩着一张臭脸,完全把他当成了死机白咧缠着万充的应届考生,或者被踹了还不死心的痴情种儿。
姜宗孜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好声好气道:“你进去禀告一声,就说……”
守门人从头到尾就是四个字:“公子不在。”压根不正眼看姜宗孜,一副“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的表情。
“万充不在我就进去等他,他还能不回来不成?”
“公子不在。”
姜宗孜怒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谁!”
守门人黑着脸,不言不语。看那表情好像在说:别过来,你傻到我了。
姜宗孜极怒:“我就是姜三少爷!皇上命我和万充共查尹法使被杀一案!我有要事相商,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啊!”姜宗孜简直想把圣旨捅到守卫脸上。
守卫眼光略微波动,一脸“啊那个姘头”的释然。还是硬着口气,但好歹多了几个字:“公子不在,谁也不能进。这是规矩。”
姜宗孜作势撸袖口,他还就不信了!
守卫以为要动手脖子一缩,却见姜宗孜转身就走。
啊咧?
姜宗孜拐了个弯后,轻轻松松蹿上墙头:难得别出心裁想走个正门还打击我的积极性,没良心死万子满定的什么破规矩!
守卫瞅了瞅卷土重来的姜宗孜,不说话。
方才蹿上墙头开拓了视野后的姜宗孜同时也开拓了心胸,和智商:“我不找万充了,我找她师妹,赋香。”
守卫快速地瞟了姜宗孜一眼,目光里有着虚掩的不解。
“怎么?她不是暂住在万府吗?”
“……”他犹豫了一下,又板起脸,“赋香姑娘与公子一同离府,短期内不会回来。”
姜宗孜快速发问:“什么时候?”
“昨……”噤声后,不动声色道,“做什么告诉你?”
姜宗孜狐疑地看着那个故作镇定的守卫,心里明白了大概。
姜三少爷不想去淡竹林了。
他往回走,路过游府。
游府大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已经不在了,在地面留下两个偏白的略微凹陷的印记。两扇正门刷上了朱红色新漆,带着崭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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