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维沉默着,一言不发地抱紧他, 失而复得,太像是一场梦,岳维担心一松开手,梦醒了,眼前的人又会消失。
仿佛十六前,从他眼里看到的畏惧, 还有一转身,谁也不在了。
岳维要一个人背负着那份记忆,走过思念的独木桥,而现在他过了河,桥的尽头却还是大雾迷茫。“别让楚泽言知道你是陶杨这件事,”岳维沉思片刻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放心吧。”徐砾阳举起食指在岳维眼前晃两晃,说:“没必要告诉他。陶宇也不可能告诉楚泽言,他害怕,如果楚泽言真有他所谓的真心,陶宇应该害怕,楚泽言临阵倒戈,背叛他。”
“只是对我而言有些棘手罢了,”徐砾阳眯了眯眼睛,“楚泽言愿意帮我做事就再好不过,可惜我现在对他来说只是陶杨的替代品。”
“有什么好可惜的?”岳维握紧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捏在怀中捂热:“就算他有真心,转头就上了陶宇的床,廉价品,不要也罢。”
“老弟,”徐砾阳哈哈一笑,往后倒在皮椅的靠背上,撇撇嘴,“你这是看了多少言情得出来的经验,恩?”
岳维挑起眉梢,问:“你真想知道?”
“……”徐砾阳赶忙摆手:“算了算了!”岳维摸出平板,翻到软件,一打开,满屏的“穿越”“后宫”“嫔妃”“一夜七次”“长长的粗粗的”
徐砾阳捂住眼睛:“岳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好污!”岳维嘴角抽搐:“李绍云给的,他说性冷淡是病,得治。”
“……李绍云真的是职业心理医生吗?”
岳维认真地思索一阵,道:“不见得,我认为他是庸医,不过父亲很器重他。”徐砾阳接过平板翻了翻,红着脸问:“就这些?”
只见岳维打开了他的视频软件。
“……这也是李绍云给你的?”徐砾阳点开其中一个avi,跳出来黑底白字的f,徐砾阳:“……”
岳维:“还是别看了,每次看这个不到十分钟我就想去洗澡。”
徐砾阳:“等,憋住,这叫治疗,懂?”
岳维当然是无条件听他的,只好安分的坐他身旁,偷偷伸手搂住了徐砾阳不盈一握的细瘦腰肢,心道还得再补补。
徐砾阳看毛片自然是津津有味,可怜岳维又想洗澡又不愿意放开徐砾阳,只好撇开视线,恰好扫过徐砾阳的胸口。
他摘了围巾,敞口毛衣里面一件内衬,岳维看得一清二楚,还有线条分明的锁骨,白嫩的皮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岳维:“……”
徐砾阳:“看我干嘛,看片!”
岳维:“不用。”
徐砾阳:“你这样盯着我,我害怕。还有,手拿开。”
岳维:“……”
徐砾阳按下暂停,把平板揣进怀里,轻车熟路溜上二楼,他住的那间卧室岳维一直没动过,徐砾阳锁上门,靠门站住脚,心脏狂跳。
岳维那双肖似他母亲的眼睛,深陷的眼窝,轻抿的唇角,还有凸起的颧骨,在徐砾阳眼前凑成一张立体的脸,熟悉而又陌生。
徐砾阳捂住双眼,倒吸一口凉气。岳维敲门:“我还有事问你。”徐砾阳平复好呼吸,打开门心虚地问:“什么事?”
“我应该怎么帮你?”
“……不用。”徐砾阳笑了笑:“你表现得像不知道我是陶杨一样,成吧?”岳维神色如常,轻轻点头,推开徐砾阳进了屋:“一起睡。”
徐砾阳一口老血涌上喉咙,岳维总是一本正经的语出惊人,他已经招架无力了。如果不明白岳维的心思还好,可惜被迫听过他和陶杨小时候的故事,徐砾阳总觉几分别扭。
想来想去,无非躺一张床上睡个觉,何况岳维就一小洁癖,大概也不会怎样。徐砾阳做好心理建设,钻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岳维在外面敲门:“浴衣。”
徐砾阳将门打开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接过毛茸茸的浴袍,抬眼一瞧,岳维撇过脑袋,没看他,只有后脑勺,黑得发亮。
“……”
第二天清早徐砾阳接到邢昌平的电话,问他去不去夏威夷,徐砾阳推辞了。岳维在楼下做早餐,上来敲门:“早餐。”
《浪迹江湖》之前拍过的柯遥年的戏份全得推翻重来,幸好场景不多。有些动作戏还是替身上场。王导给通知说要在过年前把柯遥年的戏补完。
徐砾阳住进了剧组,助理何妮帮他安排好日程表,几乎都是拍戏,偶尔去拍个广告,参加人气一般的综艺。楚泽言说给他安排模仿秀,被徐砾阳严词拒绝了。
元旦岳维去探班顺便和王导商量事情,徐砾阳还在拍在寒风中的街道上瞎逛那段,王导握着个纸筒让摄影组跟上。北方的户外冷得能把人就地冻成冰,摄影组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滑动摄像仪。
岳维倒是知晓徐砾阳怕冷,还以为他会哆嗦着ng,结果徐砾阳一次过了。何妮满脸欣喜跑上去,将毛绒毯披他身上,竖起大拇指。徐砾阳低头笑着和她说了什么,一抬眼瞧见了不远处的岳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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