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件衣服吧,天在下雨,外面有些凉,忽冷忽热的,烧的更厉害。”kily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她看也不看,直接丢在一边,一身精致干练的深色衬衫,双手插兜,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kily急得抓狂,“why!”
“你走不走?”她终于开口说了句话,语调依旧低幅度。
她想离开这里,去没有人的地方,喜欢一个人却给不了她一切,又何必承诺纠缠不清。
这具身体早晚会枯竭。
——
那天她病了,每次发烧都害怕癫痫发作,这种病一辈子会跟随她,直到没入黄土,才会连根拔起。
她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头疼的快炸了。
走到门前,肖珂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个定l时l炸l弹,然而那个温吞柔软的声音却比药更加容易抚平她焦躁的心情。
“我不会把她留给你!”肖珂声音依旧带着怒意。
“我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你到底……”
她心痛了,再也听不下去了。
走到两人身后,停下脚步。
南栀子惊讶的睁大眼睛,唇哆嗦了下,“沈……昭。”
“给我滚。”她脸色变得很难看,一点力气都没有,更没有耐心跟她扯。
“我讨厌你!”
南栀子低了低头,拎着手上的保温桶不知道该怎么做,站在原地半会儿,只好转身离开了。
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朝肖珂挑眉,嗤笑道:“我让你滚,听不见么?”
肖珂嘴角得意的笑再也挂不住,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气道:“沈昭,你……”
“给我滚啊!滚——”她粗暴的把她关在门外,抓紧南栀子的手腕,整个人状态越来越低靡。
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的目光顿然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沈昭突然倒在地上,身体的痉挛持续,嘴唇泛着青紫,身体绷得像根弦,仿佛轻轻一碰随时会断裂。
她的样子很是恐怖,甚至整个人都歪扭的不像一个人该有的姿势。
终是没能忍住,在她面前倒下了。
南栀子被眼前所见吓得僵住了。
一时不该做什么。
“沈昭!”脑中轰的一声响。
她一直把自己的脆弱保护的密不透风,不敢让人知道的病症。——先天性癫痫。
这个病发作起来通常毫无征兆,让人措手不及,姿势诡异,人极其痛苦。
南栀子从没有接触过这类情况,脑中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想,赶紧跪在地上,把她从地上抱到自己怀里,看着她吐息紊乱,面色白的厉害。
“沈昭,别怕,别怕。”她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调,安抚她的同时,咬紧唇,把手指伸进她的口中。
“嗯……”指尖的痛顿时袭遍整个神经,那种痛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南栀子皱了皱眉,身体哆哆嗦嗦的颤抖。
眼睁睁看着她痛苦,自己却做不了什么。
这一刻,南栀子发现自己是多么渺小,无能为力。
她是沈昭,那个脾气坏透了的沈昭。
然而——现在的她却让自己说不出的疼惜。
泪水悄然无声滑过她的脸颊,掉落在沈昭的脸上,指尖的痛犹如蚂蚁吞噬,渐渐疼得没有直觉,而她的唇饮血般鲜艳红润。
“对不起,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对不起。”她吸了口气,眼泪滚了下来,看着她从痉挛中逐渐平静下来。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的时间。
身心俱疲。
她害怕这样的沈昭突然离开。
她窥探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被她判处死刑吧。
人的生命太过脆弱,想到自己说的那些话,分外懊恼。
上次的发烧难道也是这样撑过来的?
癫痫——折磨了她多少意志。
手指被咬的血肉模糊。
“对不起沈昭,以后我不说那些让你生气的话,你快点好起来。”
地板有些凉,她穿着短袖长裤,就那样抱着她的,一遍遍的道歉。
一双手轻轻抬起,懒懒的搭在她软软的发丝间,沈昭睁开了眼睛,朝她露出虚弱的笑,血色的唇微微弯起。
她虚脱了,声音使不上来,哑着问:“你说对不起什么?”
南栀子含着泪,睁大了眼睛,低视她。
一时无言以对。
“你没有对不起谁,是我不该生这样的病,因为这病一直偷偷摸摸的活着,时而不见光,摸不到的温度,活的太过阴暗。”
“沈昭……”
沈昭倒了口气,让自己的心脏可以更舒服的跳动。
朝着南栀子笑了,“每次犯病,姐都会陪着我,害怕我就这样死了,留下她一个人。”
“不会的。”她心里一抽,难过的低头,“你会长命百岁。”
“嗯,她也这样跟我说,有时你真的很像她,可你没她那么凶,软软的包子。”
“我第一次见你,你撞进我怀里,当时在想哪个不想眼睛的这么鲁莽,你抬头那一刻,我就说不出来了。眼前的女孩一双明亮的眼睛是那么纯粹,长得白白净净,穿着很老土的校服,偏偏可爱的要命。”
听她说着跟自己的相遇,说着她跟她姐的生活,还有六年未见一面的爷爷。
南栀子认真倾听,时不时的给她擦汗,随之只微微一笑,化为沉默。
——
沈昭还是带病去了墨尔本采景,已经半个月没来上学。
自从撞见她的秘密,南栀子也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她是不知道该怎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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