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
“你会说汉语吗?”我又问。
他迷惑了一会儿,好像听不太懂,于是抱歉的笑笑,然后用英语说:“中国人很好,我很喜欢中国人。”
我们本来可以多聊些的,但是大部队走的不见了,我得赶快跟上。
此时我的相机真争气,还有一口电。
我用英语问他:“可以给你拍张照片吗,你很英俊,很帅。”他有些迟疑,不过最终开心的同意了。
我照了一张相,他看了看,很满意,我就跟他告别了。
后面又见一个巴基斯坦人在卖首饰,像黄金一样的廉价首饰,他就不太会讲英语,也不太会说维语。我拿了一个耳环问价格,他不停的向我表示这是耳环,戴在耳朵上的,还拿了画像给我看。香皂上画了一个美女,她指着美女的耳朵告诉我挂在耳朵上。我始终没有问出价格,就谢过他放下美丽的耳环走了。
后来形势紧张起来,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们没有机会再逛巴扎。希望有一天,我能重返旧地,在星期二逛一天巴各其镇的巴扎,从小吃巴扎一直往里逛,经过衣服巴扎,一直逛到最里头传说中的牛羊巴扎。
阿米娜
从和田回来后,收到了的短信:
“你好,姐姐,我是阿米娜,我太想你,我不去学校。因为一个人不来了,我心里太难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说,我现在干嘛?
干嘛?帮我!
我想读大学,我一个人去不了了,他们说不可以。
我的同学已经走了,可是我的名字没有。
不要麻烦你,对不起,帮我!
每天晚上我们一起聊天好吗,这个事情不知道妈妈爸爸,他们知道的话打我。”
对于阿米娜,一个十四岁的姑娘来说,不读书意味着人生的轨迹可能向另一个方向发展。而我很怀念第一次在和田乡村见到她的情形——那是三月底,我在村里走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坐在商店边的石凳上低头读书,傍晚的阳光照着她美丽的戴头巾的侧影,她在认真的读书,没有注意到我。
那时我多想照一张照片啊,可是我没有带相机,并且没有征得她的同意。
我进了商店,她也进来了,原来商店是她家的。我用简单的维语问了价钱,她听懂了,显得很高兴。我买了包纸,又买了两块巧克力威化饼干。
这个姑娘叫阿米娜,眼睛又大又美,像春天的花朵。我用维语说“你很漂亮”,她高兴的脸都红了。
临走的时候我掏出手机,想给她拍照,可是她捂着脸摇摇头,用汉语说“对不起”,不愿意我照她,我立刻收起了手机。
她又用汉语对我说“再见”,害羞又兴奋的样子。她在学校里学过汉语,会说“你好”和“再见”。
多想天气再暖和一点啊,我就穿着长裙子走在路上,像本地人一样。春天一天天降临了。
一天晚上,妇女主任乘着夜色来了,她开着摩托带着她的女儿,一直开到大门前。她给我们送来一大瓶牛奶和六七个家里的土鸡蛋。她要找古丽扎老师,她的女儿就在门口看着摩托,我让她进来,她不肯。她很害羞,长的非常美丽,完全没有她妈妈的彪悍粗犷。只是这时我没有认出她是商店的姑娘阿米娜。
有天下午和吐老师在院子里打羽毛球,阿米娜刚好路过门口,这次我终于认出她来了,她到热依汗古丽的商店里充电话费。她一定要请我吃东西,我拿了一个五毛钱的巧克力威化,和那天在她家买的一样。她给自己买了一些山楂片。
阿米娜的美是少女的美,像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她和热依汗古丽的美不一样,热依汗古丽的含蓄和矜持里蕴含着风情万种,而阿米娜纯真、纯洁的像个孩子。
阿米娜会说一点汉语,总是希望用汉语与我交流。我用凌乱的维语问她自己家有商店,为什么还去别人家的商店,她用凌乱的汉语说:“有的东西我们没有,所以——”。哈哈,我总是想用不多的维语与她们交流,她们总是想用不多的汉语同我交流。
4月27日
阿米娜过来了,带着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那个妹妹我在学校见过的,弟弟则和她长的很像。
阿米娜来找协警艾则孜,可是艾则孜不在,我们就聊起来了。其实她的汉语相当不错。这时我才知道她不是妇女主任的女儿,而是妹妹,妇女主任是大姐,可是她们两个长得实在太离谱了。妇女主任,唉,不敢恭维,可是阿米娜却是一个标准的美人儿。她十四岁,在巴格其镇中学上九年级。
“你毕业后上高中吗?”我问。
“爸爸让我上学,可是妈妈不让,妈妈说以后上学要去乌鲁木齐,我是一个女孩子,不要走那么远。”
“你自己怎么想呢?”
“我当然想上学。”
“你要上学,上学雅呵西!”我鼓励她。
她开心的笑了。
5月3日
前天下午阿米娜和她的一个同学来借书了。我们打了一会儿羽毛球。我们熟悉一些,她的话更多了,也更自然了。
我打开村委会图书室的门,阿米娜挑了三本小说,她用汉语告诉我:“这是公主的书”,同时比划着自己的脸庞,好像自己是一个公主。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公主梦啊。
“我们喜欢看公主的书。”她笑着说。
我给她一本维语版的《童年》。
“是高尔基的吗?”她问我,“我喜欢高尔基,老师说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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