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路远终于忍无可忍,干脆伸出另一只手,用捧的姿势,让言朗的手实实在在地握住了自己的:“要握就要握得紧一点,老师你这样欲迎还拒的……很像在勾引我啊。”
言朗闻言收紧了手,抿着嘴唇,下意识地低头企图掩住自己的表情,嘴角却不听话地一直上扬。
“每次想藏自己表情就低头,你以前变脸不是挺专业的吗言老师?”
路远侧头看他,言朗跟自己斗争良久,终于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回了从容的姿态,露出真诚且爽朗的笑,道:“我很开心。”
进入唐家地界,在路远没注意到的时候,乡野中的田园风景早就不见,路旁的树木开始多起来,像是进入了密林。
往里走了不知道多久,似乎是在山谷边上,言朗突然停了下来,路远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发现峭壁下方的山谷里,靠山的地方有一条河流,河的两边平地上零零星星分布着些房屋和田地,左岸最中心的有一处四四方方的大建筑。
此时已经是黄昏,那山谷一半被笼罩在夕阳中,另一半已经显出阴影,站在高处望下去,像是小小的平原,周围环绕着大山。路远有些瞠目结舌,看着这样绝美的风光之中,那远远就已经显出厚重历史感的大院落来,心道这是误入桃花源了吧。
路远从震惊中收回心神,摇摇头笑一下:“还说你不是富二代呢?”
言朗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路远做了个鬼脸:“别拿大山里的富二代不当有钱人!”
“嗯,豆包的确是干粮。”言朗干巴巴地捧了个场,显然不是很同意路远的说法,“可他们的是他们的,我的是我的,我来这一趟不过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34章 咫尺
路远明知他回来肯定是有正事,之前也一直没有问具体是什么事,此刻听他这样一说就存了心要逗他一逗,遂装作难过的样子:“原来是来讨债的,我还以为带我回来见家长的!”
他满心期待着言朗会被自己这话堵一下,露出点刚才的窘态来,言朗却只是笑笑,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嘴唇上:“见当然是要见的,只是见不见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反正见不见你都是我的。”
路远闻言张开嘴想说什么,正好一阵风突然灌进喉咙,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得满脸通红,心想失策了失策了,老狐狸再纯情也是老狐狸,斗不过他啊。言朗心里一直记着刚才被他揶揄的事,此时笑着拍拍他的背,嘴巴上说着“别紧张”,心里冷笑着,心道小兔崽子我还治不了你了,当我白白比你多活了这么些年呐。
言朗正在嘚瑟,路远一个转身抓住了他扶在自己背上的手,用力一甩,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带个男的回来见家长,到时候被家法处置我才不管你!”
言朗笑着说:“别说家法了……”
他一句话未说完路远便急吼吼地打断:“别说别说!”
他于是从善如流地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看着路远,眼神却是认真的。路远也心满意足没有听到可能很可怖的下半句话,不是不敢面对,只是现在正是对酒当歌的时候,用不着拿以血腥表示坚定的山盟海誓来圈出一个所谓的未来。
因为明了前路不会有坦途,所以我们只需要此时此刻真心相对,以此来积攒起面对世界的力量。
即使心知看不见的地方正波涛汹涌着,言朗还是觉得特别畅快,因为路远的鲜活看上去真的那么鲜活,而他自己心里怀揣着的,是多年都没有过的真的快乐,是阔别很久很久的,少年意气。
言朗带着路远在刚刚进入山谷的地方找了个小房屋落脚,屋子极隐蔽且废弃已久,几乎不会有人踏足,是他小时候不想被人打扰时常来的藏身之地。他打算一个人先去探探路,让路远暂且在这屋里等候。路远有些诧异,怎么回自己家搞得像做贼一样,听他嘱咐完便开玩笑道:“怎么的,这都到家门口了又觉得我见不得人了?”
言朗贼兮兮地一笑:“不是见不得人,是怕你被人抢了。”
小屋一直有屏障罩着,几乎没落什么灰,路远见他表情那么鲜活,忍不住也觉得心情好,于是大大咧咧往桌边一坐,恨铁不成钢似地说:“人家都是金屋藏娇,你也就只能破屋藏我了,我又不香又不软,还怕人来抢啊?”
言朗认真点点头:“怕。”
路远无话可说,又不知道唐家宅子里会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言朗到底要干嘛,这时只把身子往下一缩,几乎是半躺在了椅子上,大爷似的闭上眼睛摆摆手:“记得回来叫我。”
言朗凑过去靠近路远的脸,对方的呼吸近在咫尺时,他却不动了,就那么静止着,仔细端详着路远的脸,直到路远睫毛扇动几下不自在地睁开眼。那眼睛里面有细微的恼怒,言朗看了一会儿笑了一下,轻轻吻上他的唇,一触即放。而后他起身,在路远的注视下后退几步,念了隐决,消失在了路远眼前。
的确不香,言朗想,但是醉人,所以不敢再要更多。
毫不费力地就找到谷地中心偏西处最大的宅子,唐家本家家宅。那建筑风格完全跟轻盈无关,是朴实而厚重的,仿佛关上大门就可以与世隔绝,跟言朗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轻盈又迅捷地在各条回廊之间穿行,猜测自己要找的东西大概在住宅中心的地下建筑中,只是不知道唐乾或者唐仪安会将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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