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旧情人,仍是功力欠佳,差些火候。
“进来坐了这么久都不说话,是不是对着我没有胃口?还是上一摊的气,让你撑到现在还咽不下?”萧锦良放下酒杯,看一眼左安迪,又转头去欣赏帘外的风景。
他躺在包厢的沙发里,一帘之隔的外面,便是大厅和舞池。夜渐深,人也渐多。密密麻麻的人潮,像夜里的繁星,明明灭灭,晦暗不定。
左安迪也朝那人群中望,年轻的身影痴痴缠缠,一个个的,却是面目不清。
“不是吧,萧老板,什么时候开始转行算命的。我之前受过什么气,你也知道?”
“我们这些做出版的,钱不算多,够花够用而已,但胜在花边新闻收的多,永远有热闹看。外面放出街的那些消息,九牛一毛罢了。真正的猛料,都摆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呢。全香港那么多名人明星,你andy不算是最出位的一个,可是论低调,好像也谈不上吧?”
左安迪喝一口酒,放下酒杯,撑着头好奇地打量萧锦良:“那么,方不方便爆一个来听下?”
萧锦良十分合作地向左安迪身边挪了挪。黑色牛皮沙发分明宽敞阔落,他们两个偏挤在一个角落,好像多不够地方似的。
“你,刚才,和乔正邦出去吃饭。”萧锦良笑得一脸得色。
左安迪笑,凑上脸,离萧锦良相距咫尺:“开玩笑,我和阿邦吃饭要是都算新闻,真是要担心下萧老板杂志的销量。”
萧锦良毫不示弱地凑近他,似在闻对方身上的香水味道,眼神却在左安迪的鼻尖和下巴间游离。他用一种刻意压低突显神秘的语调说:“我还没说完,你和乔正邦出去吃饭,而宋家源宋大少,也同席赴宴?”
左安迪忽然就向后抽身,狠狠把背砸到后面的沙发靠垫上,将自己和萧锦良拉开一段距离:“原来你在套话,我差点就要中招。”
“呵呵,好吧,我承认。上面的话的确是我猜测。这么快dy,你真是进步不小。”萧锦良的话明明是表扬,语气却似在揶揄,“不过,我的问题你可以不答,但不能阻止我继续合理地推测一下吧?”
“请便。”左安迪自顾自喝酒。
“你是仁华辍学,乔正邦是你的旧同学兼死党,宋家源在留学前恰好念的也是同一座学校。难道你们三个念书时玩在一起,宋家源突然出国,是不是和你也有关系?”
左安迪的眼睛抬起来望了萧锦良一下,眼角含笑,意味深长的,他这样表情最是叫人捉摸不透,若说是赞扬,却又不肯明明白白表达释放,说是否认,也的确带一点讥诮嘲弄。
“那明天的恒生指数,恐怕也能我牵扯上关系。”安迪笑道,“你知,这是我的目标。”
萧锦良哈哈大笑起来:“到那时,我一定要为你著书立传。”
“诶,免了。”左安迪道,“萧老板的铁笔,我可消受不了。到时被你胡乱起个什么封号,我可是一辈子摘不掉,要带进棺材的。”
萧锦良不仅做出版人,自己也有不少专栏,偶尔客串一下文人,也落得个fēng_liú才子的美名。他从小家学渊源,父亲是老一辈报人,诗酒书画无一不精。到他这辈,国学积淀已剩不下多少,唯幼时父母逼着看的诗书文字还在,写起文章便比时下的那些个文化人更多一层气韵。
萧锦良自己对这些文人的虚衔是满不在乎的。他是个随性的人,说到底本质还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并不是什么纯粹文人。所以他对笔下人褒贬随心,并不追求什么公允持正,一碗水端平。
萧锦良说:“放心,就知道你挑剔,要写我也不会自己动笔。你有大把仰慕者,何必由我来揽这份辛苦差事?”
左安迪饶有兴味地看他:“哦?又是哪个胆小鬼,托你来拉皮条?”
“你的嘴再不改,就真的要没有市场了。现在外面后生可畏,你这一套,几年前还吃香,现在再玩,恐怕就真没几个人欣赏了。”
“省下我一番拒绝功夫,挺好。”
“一个人一生能漂亮多久,耀眼多久,十年,二十年?andy,你现在藏得住年纪,到再过几年,就也要给岁月低头了。”萧锦良说得诚恳,倒是真心为左安迪担忧。
左安迪不以为意,笑道:“到时候,我就驶入你这座避风港。你海纳百川,总不见得消受不起。”
“andy,是人都想要个温顺乖巧的良伴共度余生。拍拖与过生活,毕竟不同。”
左安迪低头有些自嘲似的笑:“真难得,这是你第一次拒绝我。”
萧锦良难得说真话,出口后也有些不惯。他是豁达开阔的人,这念头在心中盘旋一下便消,很快又笑起来转换话题:“不过世事无绝对,我们杂志社里,倒是有一个年轻人十分仰慕你。”
“什么样的年轻人?”
“大学刚毕业,学历很好,乖巧也勤奋的年轻人。”
“你真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安排相亲。我是问,有多年轻,长得好不好,有经验没有?”
萧锦良有些哭笑不得:“你别次次都这么直奔主题。偶尔在我面前,也扮一下矜持行不行?人家说是诚心仰慕你,仰慕而已,别无其他。他入我们杂志做社交版记者也是为多了解你,你那些男朋友,恐怕没一个有他一半用心。”
左安迪笑:“十分之一也不及。”
“不见那孩子谈过同性对象,我看他根本就不像弯的。”
“不是基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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