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乔习昊是想让自己失去最重要的东西,那么,或许他真的成功了。
乔执回握紧手中的剑,心和剑一般的冰冷。
万和大会已经结束,篱然回去收拾一下,就可以和师尊师姐一起回去了。
在门口和何漠分开,篱然回去后,发现师尊正和审大师聊天。看到篱然后,审大师马上站起来。
篱然在他之前,给他和师尊见了礼。
“家主,这可使不得。”
“审家家主之位,篱然受之有愧。篱然自问没有掌管一个家族的能力,这个家主之位能者居之,篱然当不得。”篱然也不婉转,直接拒绝了这个让世人垂涎的位子。
“我相信审御族长并不是冲动和感情用事之人,他既然选你做家主,必定是相信你的。一旦选择了您,除非您不在了,不然家主之位只能是您的,与神魂同在。”
审大师笑得和蔼,“您也大可放心,不需要您做什么,只是有些事需要您来决定罢了,再说,不是邬峙太长老帮助您吗?”
“呵,不愧是闻名天下的智者,您倒是不浪费一点机会和资源啊。”邬峙道。
审大师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道:“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太长老为家主多多谋划一些是应该的。”
“哼。”
所以是智者,一下就能抓住邬峙的软肋,说出他最想听的话。
“让你当就当,有个大宝库让你挥霍,不用白不用。”邬峙对篱然道:“反正审家的烦心事由三支担着,不用你操心。”
“我可没有考虑审家怎样,我是想,有一天何漠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你可以拿灵石填平他的放逐之地,砸死他。”
“师尊,您……谢谢师尊!” 篱然眼睛一亮,嘴角笑出两个小酒窝,“师尊最好了。”
在篱然这里,这句话的重点不在于审家,而是同意了自己和阿漠的交往。
邬峙无奈叹息,在他看来,何漠根本不是最好的选择。说家,家里不行,说他自己,也不是个省事的。如果非要选一个人,他其实很想在阖山宗选一个土生土长、知根知底,人品性情都信得过的人,到时候直接搬来镇阖峰。
可是他自己的小徒弟喜欢,他还能怎么样。
看着篱然开心地心早就飞走了,邬峙又叹了口气。
审大师看了一眼丧气的邬峙,又看了一眼眉欢眼笑的篱然,也笑眯眯地摸起了自己的白胡子。
被篱然放在心里惦记,迫不及待要分享好消息的何漠,此时正在西滨州。
西滨州与展泽涧相邻,都是大陆上有名的富庶之地。与展泽涧不同的是,西滨州是一个相对封闭、自给自足的地方。平时与外界往来较少,因此在繁华程度上,也略低于展泽涧。
何漠寻着神魂,一路前行,一直走到一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前。
他抬头看着眼前金碧辉煌、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嘴角牵出一抹不悦的冷笑。
府邸里面的花园里,四周恭敬地站着一圈下人,中间凉亭里有一男一女,花园中有一少年正在练剑。
凉亭中两人看着少年练剑,时不时指点两句,伴随着夸赞和满意的点头。
那个少年是上次被阿七抓住的人,凉亭里的坐的正是观湮。
看到何漠时,少年收起了剑,有些惊喜,“是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阳晖,你退下!”
观湮看到何漠后,也很震惊,他走到少年前面,感慨道:“何漠,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何漠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曾知道我从放逐之地出来吗?”
“百年前,篱然跟着你跳入放逐之地后,我和天帝之间有了裂痕,我知自己再也不无法像以前一样面对天帝,所以来到了西滨州,从此不问世事。”
说到百年前,邬峙眼里也还有很多悲伤,“不过你从放逐之地出来这么大的事,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你知道篱然也出来了吗?”
“你说什么!篱然他也出来了?他还活着?”观湮神色激动,难掩惊喜。
“是啊,他出来了,他以为你因反抗白昌而被天道消亡,日夜难安,支撑着残余的神魂,拜入阖山宗,一心要为你讨回公道。”何漠冷眼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不知道原来你们一家人正享受着天伦之乐。”
“所以,最好是他永远不知道,不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何漠手握承影剑,指向观湮身后的女人和少年。
当时他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熟悉,这熟悉不是因为篱然,篱然说过他长得像未曾见过面的母亲。这抹熟悉来自于篱然的另一血亲,观湮。
于是,他放走了这个少年,想确定这个少年是不是和观湮有关系。没想到不仅有关系,他还是观湮的另一个儿子。
正如当时乔执回所说,篱然并不是观湮的独子。
从那时起,他就想除掉这个少年了。可惜,这个少年自从回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本来他还可以继续寻找机会,在不与观湮正面相对的时候除掉他,可是经过刚才天帝与篱然的谈话,他知道现在就必须处理。
他能想象得到,如果篱然见到这个少年,将会是怎样的伤心,尤其是经历过百里微的事情后,敏感的他,定然是难以接受这样的局面。所以,在天帝要带篱然来见观湮的时候,他才会紧张。
在他没处理好这些人之前,他不想让篱然见到他心心念念的阿爹。
篱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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