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因为胖了不合身的。”明诚摸着衬衫,上好的布料精致的做工还有想想就很贵的价钱,又觉得舍不得扔掉,“我熨一下吧,先收着,以后会合穿的。”
明楼失笑,“以前不是最喜欢和明台一起埋汰我胖的么?”
“你记岔了了,明台多少年不在身边了,都是和阿香说的。”明诚说道,顿了顿,“你在南京,谁还在家里?”
“我自己。原先让王平跟着刘和回苏州乡下了。”明楼陷在沙发里,“都说四十不惑,我总不能离开了人就不活了吧。”
“要是这样多好。”明诚说道。
“怎么又咒我?”
“不是咒你,”明诚道,他微微颔首,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就是想你了。”
这可不像特工青瓷。
像当年那个世事不知的艺术家明诚。思念就是思念,爱情就是爱情,爱了就掏心掏肺,给他写诗,给他画画,给他弹琴,倾其所有。
“我一直都很想你。”明楼凑近明诚的耳边轻声说话,呼出的热气和轻飘飘的音节一起窜进明诚的耳膜里,五官相通,又钻进脑海里,又钻进心里。
“萧峥嵘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若有万一,她替我去死,要我照顾苏轩——你不了解,苏轩是她的爱人,他向她求婚,她答应了。”
明楼的手从沙发的缝隙里钻过去,拦腰搂着明诚。
明诚也消瘦了,若不是冬天穿得多,越发只剩个衣服架子了。
明诚清晰地感受着明楼的气息。
“我觉得自己真罪恶,她至死都挂念着她的爱人,至死也不能一见。我却在自己的爱人的怀里——”
明楼想制止他,奈何明诚根本不愿停止。
明诚不是懦弱的人,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只是再也忍不住了,他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见到了自己的爱人,他的思念和情爱都有了排解的出口。
可是有的人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夜莺若是也爱上一个特工,爱上了同路人,或许她或者明诚,都不必如此痛苦。
“她的事,我去处理吧。”明楼缓声道,“剩下的事,都由我去处理吧。”
“你这是何意?”
“你别激动。”明楼安抚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夜莺的事情,你不方便出面,我们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的信息。锦云死了,后续的事情也要处理,之前几个联络点折翼,都需要处理干净。在北平你掣肘太多,一举一动太引人注目——之前在你家闹了那么大一场……”
明楼是有愧疚的,他比谁都清楚明诚对于家庭的珍视和渴望,然而他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接二连三地出了许多的事,方孟敖和方孟韦这兄弟俩也不是好糊弄的,你在家好好的,无论如何,都让方孟韦和谢木兰按时去法国。”
“对了,”明诚突然想起了方步亭之前说的那番话,“那个什么小组进驻北平分行了,我父亲生了好大一场气,似乎是冲着我姑父来的。”
当着明诚的面,明楼不好直说他对方步亭的看法。方步亭能稳坐中央金融枢密部门三十年有余,自然不只是靠经济金融的才能,方步亭同时也是个政治家,经济与政治从来就分不开。好或者坏不是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如今国民党内部倾轧,方步亭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只是老练如他,也不是可以轻易扳倒的,别人自然只能从身边人下手,查贪污,方步亭滴水不漏,但若是一顶共产党的帽子扣下来,方步亭想要脱干净,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明楼含蓄了一些,“你父亲并不知道你姑父和崔中石的真实身份。”
明诚和谢培东的线并不交叉,当初只是因为情报上的事情碰过一次面,他不知道明楼突然提起崔中石做什么,“崔中石只是和我兄长联系吧?能出什么事情?”
“你也学过经济,你觉得一个中央银行地方分行的金库主任,以及一个行长襄理,意味着什么?”明楼点到即止,“他们线上的事情我们不方便插手,只是——若是涉及到你兄长的事情,你的父亲会做什么选择,是很显然的事情。”
“我应该去找崔中石么?”
“顺其自然,不要插手,以免越陷越深。”这话虽然残酷,却是特工必须遵守的守则。
明诚神色不甚自然,“崔中石对我兄长的意义不一般。”
“走到今日,没有人可以回头了。”
明楼留明诚住下,哪怕如今是多事之秋,然而既然见到了面,原先的虚无缥缈的想念全都变成了实实在在的东西。
明镜和明安在巴黎,明台执意要去前线,身边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绵绵密密的算计之间,明楼也想任性一次。
明日之事,自有明日去想。
两人同床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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