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皇后那边布置的结果,莫州关于谢景安中毒的消息也千方百计送了出来,不过有太子和皇后的特意阻拦,消息还一时半会儿没传进长安城。
与此同时,在太子看来必死无疑的谢景安却醒了过来,因那下人那一刻的心软,谢景安虽中了毒,但最终捡回一条命,只是也伤了底子,哪怕毒解了,也依旧虚弱的不行,躺在床上无法起身。
这日谢景安在崔同红着眼睛服侍他喝过药后,忍不住轻咳了两声,而后虚弱的靠回引枕上,看着林言有些费力的道:“那个下人审问的如何了?可招了吗?因何要毒杀本王?是谁指使的?”
谢景安心知肚明这事与太子脱不开关系,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那个下人的举动,既然决定要毒杀他,又为何临到关头改变主意,他一日不查清楚,就无法安心。
提到那个下人,林言的脸色越发冰冷,眼睛里满是杀意,不过只是一瞬,神色转而就温和下来,点点头道:“那个下人嘴硬的很,初时什么都不肯交代,兄弟们连番用刑都不肯说,后来还是杨太师来了一趟,让他开了口。”
“杨太师?”谢景安有些意外,好奇道:“他也懂审讯之事?他如何做的?”
林言摇摇头,道:“杨太师一介文人,又如何会这种手段,他只是与那下人说了会儿话,那个下人就哭着招了。”
“只说了些话?”谢景安更惊讶了,不过转而想到后世那些警察审问时用的法子,大概也猜到了杨太师说了什么,只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他都说了什么?”
林言道:“他跟那个下人说,你毒杀了殿下,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你手上沾的也不是一个人的血,而是无数人的血,你觉得烫吗?”
果然是文人,审个讯说的话都如此艺术,谢景安感叹了一声,又问:“然后呢?她就招了?”
林言道:“招了,只是她也不知是谁,只知道是个姑娘,蒙着面,递给他一封书信,然后告诉她,如果她不在陈老太爷生辰那日动手,那那封信的主人就会因为她丧命。”
用一封书信威胁人,谢景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转而想到那封书信的主人一定对那个下人很重要,不然不会真动手了,“那封书信的主人,是她的亲人?”
林言点头道:“是的,她失散多年的兄长,据她所说,她幼时家境颇丰,后父亲过世后就家道中落,母亲没多久也病重去世,他们被族中恶戚逼得走投无路,想离家去投靠远嫁扬州的姑母,谁知路上兄妹二人走散,她辗转来到莫州,一直以为她兄长或许是过世了,不想会收到还尚在人世的消息。”
说着林言眉头越皱越紧,声音也冷硬了几分,道:“她说她们这一支只有她兄长一个男丁,若是她兄长死了,她们这一支就绝了后,她母亲在世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好好照应她兄长,如果她兄长真的因她而死,她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所以她就答应了?”谢景安一脸荒谬,“那万一那封书信不是她兄长写的呢?若是她兄长早就去世了呢?那她岂不是被利用了?真正让她那一支绝了后?”
对于这个说法,谢景安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想想他差点死在这样一个人手里,谢景安就愤怒的无以复加。
林言显然也是如此,眼神尤为的冰冷,道:“你说的话,杨太师也与她说了,她说她认得她兄长的笔迹,书信里还有一个她小时候第一次学针线时做了送给她兄长的香囊,她说笔迹可能有人模仿,但那个香囊她绝对不会认错,写信的人就是她哥哥。”
原先还愤怒的脸都涨红了的谢景安,在听到这几句话后顿时失去了说话的yù_wàng,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复杂的与林言对视了良久,道:“那幕后主使之人,找到线索了吗?”
这一次林言又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哑声道:“若不是有人故布疑阵的话,就是方姑娘无疑。”
方姑娘?谢景安初时有些茫然,想了想才从回忆里将人扒拉出来,一时懊悔的无以复加,又气愤不已,道:“那这么说,想杀了我的人,就是太子了?”
林言如今虽与谢景安关系极为亲密,但这等皇家密事,还是轻易不肯枉论,因此听到谢景安的话迟疑了片刻并未接话,而是等谢景安言语发泄了一会儿,才问道:“接下来殿下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谢景安冷笑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还能怎么办?若是不搅个天翻地覆,让他吃到教训,只怕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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