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了酒店, 到了晚上的时候,何亚弥又忽然冷静下来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亲人, 还有自己的工作——她还有一部漫画正在连载, 为了来中国, 她赶了很多稿,将存稿全部交给了编辑,这才来的,显然存稿也是会有用完的一天,而何亚弥却忽然想要留在这里工作了。
这里是连栀的家乡, 是连栀生活、长大的地方。
但是何亚弥隐隐觉得,自己其实也并不完全是为了连栀而留下来。
她在这里是有意义的,是被需要着的。
在这之前,她有必要通知家里。
何亚弥的母亲早逝,又没有父亲,只有乡下的外公外婆——那是地地道道的乡下,电车要坐三个小时,到了站台以后还要步行二十分钟才能够走到外公外婆家里。
但是何亚弥其实很喜欢那个地方,那里环境很好,有深山,深山里有一座神社,小时候大人们总说里面住着狐仙,如果小孩子随意踏入,是要被狐仙大人捉走做新娘的,何亚弥其实和朋友去过那座荒废的神社很多次,可是都从来没有见过狐仙。
想到童年的回忆,何亚弥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是健次郎的声音。
“啊,这里是樱井家,请问是哪一位?”
健次郎是亚弥的表兄,亚弥问:“健次郎哥哥,我是亚弥,请问外公外婆在吗?”
“亚弥吗?”健次郎很是讶异,“他们现在不在家中,怎么了吗?”
亚弥说:“是这样的……我想要在北京工作。”
“北京?”健次郎吓了一跳,“啊,是说中国的那个北京吗?亚弥怎么到那里去了,是不是被骗了啊?”
在健次郎看起来,这个妹妹年纪不大,总是看起来迷迷糊糊,有点儿缺心眼的样子。
亚弥说:“不是的呀,我参加了一个比赛,被eujs公司聘用了,我要在北京做服装设计师了哦!”
健次郎更加觉得惊奇了:“呜,亚弥这么厉害的吗?不过一个人在国外的话,大家都会担心你呢。”
亚弥也觉得有些为难了:“可是……可是我还蛮喜欢这份工作的呢。”
“亚弥没有被骗吗?你现在是在中国了吗?”健次郎反复询问道,“啊,并不是说亚弥很容易受骗啦,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孤身在国外工作,大家都会很担忧的。”
亚弥笑着说:“真的没关系的,我已经长大啦!健次郎哥哥,我会按时给你们打电话寄礼物的。”
“这样啊……”电话那头传来了健次郎叹息的声音,“很多事情,哥哥也不懂的,不过既然是亚弥喜欢的工作,那亚弥就要好好努力呀,注意自己的安全,实在是不行的话,就回日本回乡下来吧。”
电话那头的亚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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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连栀此时此刻,也正在与连槐坐在一处。
上一次他们算是不欢而散,连栀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枯燥的聚会还要再来一次。
不过今天,并不是兄妹二人的聚会,而是多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样貌英俊,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fēng_liú,看衣着气度不似一般人。
连栀认识他,他是连槐的爱人,与连槐是一对同性恋。
他们在玩牌。
连栀抛下一张纸牌,百般无聊地说道:“我输了。”
连槐笑道:“连栀今天怎么总是输。”
连栀不答,抽出一根女士香烟塞进嘴里,连槐替她点了,连栀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烟圈。
连槐问她:“你什么时候回美国?”
连栀说:“明天。”
“这么快?”关溪臣问。
连栀说:“我假休完了,自然是要去上班。”
关溪臣挑眉:“我听说你把eujs搞得乱七八糟的?”
连栀伸出一根手指在关溪臣面前晃了晃:“什么叫乱七八糟?”
“干嘛这么绝情,”连槐将手中的牌丢了,“给钱就算了,还送人去坐牢,他跟你好歹同学一场。”
连栀背靠座椅,反问:“你说谁?”
连槐道:“这下你可是会装蒜,我说霍妤起跟那前夫的烂事,你去掺和什么,你以为你做了,人家不知道你做的?”
连栀不吭声。
连槐接着问道:“我听说你要钱,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连栀垂眸:“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连槐,这跟你无关。”
她语气冰冷冻人,连槐听得心中直冒火,便不说话,关溪臣出来打圆场:“你哥哥的意思是,你要多少,我们可以给你,不用为了这个绕这样一个大弯……”
连栀盯着手中那支点燃的香烟,没有再去吸一口的yù_wàng,她伸手将烟掐灭。
黑暗之中连槐去望连栀的脸,连栀的颧骨很高,小时候她很瘦,加上总是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地绑在脑后,显得整个人面盘有些刻薄,看起来不太友好。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连槐觉得连栀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样子了。
连槐说:“你回美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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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亚弥穿着新衣服,有些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公司,eujs有几家分公司,北京这家是总公司,规模还算可以,但是对与何亚弥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企业了,她觉得eujs就像是那种世界500强那种很厉害的感觉一样。
她有点害羞地走进了大门,胆怯倒是没有,只是上一次来这这一次来,目的和心情都是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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