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夜
梅瑾行被放开后,晕头转向,眼神呆滞。不知是被穆少何的话吓的,还是被这个吻惊的。
穆少何便又趁乱牵上人的手,美滋滋地拉着走了。
为了拉手,血龙被拒绝回到穆少何的手腕上,只能可怜兮兮,在地上爬着。它突然想念白雪的背。只是白雪一向自由自在,不知跑哪里玩去了。
而此时的大海已离他们远去,唯有空气中那丝丝咸湿的味道,昭示着刚才遇到的看到的,不是海市蜃楼。
以及风中的那些话,那个亲吻。
梅瑾行缓慢回神,感受到现下手上的温度,猝不及防,那烛火明灭的记忆出现。记忆中,那游离在身上的手,那强悍的动作,那迷乱又邪性的脸庞,都叫他手心发烫,浑身泛软。
梅瑾行几乎是慌乱地从那宽厚的手掌中抽出来,无处安放的手,只能装作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碰到一点汗。
察觉到穆少何的目光,梅瑾行把脸微微转向一旁,想当旁边的人不存在。但紧绷的下颚线,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紧张的内心。
穆少何竟是厚着脸皮又去抓,梅瑾行忙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
“你为什么不给我?”穆少何故作可怜姿态。
梅瑾行脑子乱哄哄,胸口砰砰跳,有点不知所措:“多大的人,还要拉手!”
穆少何碰不到他的手了,便将手轻轻放到梅瑾行的胸膛,压低声音:“我说的是你的心。”
梅瑾行转了一个圈,脱离穆少何的触碰,有点慌乱地走在前面。
穆少何在后面发出愉悦的笑声,不紧不慢地跟着。
梅瑾行想,这人压抑多日的本性终于暴露了。
他只是觉着现在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情,是不是要怪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两个人快走急赶,回到启天,梅瑾行钻到马车上,放下帘子,暂时做个鹌鹑。
穆少何便驾着马车,疾驰出城。
白雪似乎有所感应,又或者一直在他们附近跟着,此时也不知从哪里出现,从窗口进来,扑到梅瑾行的怀里。
梅瑾行捋着白雪柔软的毛,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
穆少何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蛊毒未清脑子不清醒?
……………
梅瑾行想东想西,折磨得他欲睡不能。
大概穆少何一贯fēng_liú浪荡,只是这次变本加厉,非要惹他笑话吧………
鹌鹑梅想到这,心境忽然开阔,卸了万般思绪,进入梦乡。
那梦里一片虚无,无天无地,无声无视,唯有自己,意识飘荡,快活极了。直到虚无中破出一只手,那手往他身上抓,直直将他扯了出去,梅瑾行的意识不得不归拢。
“瑾行………快醒醒……”
梅瑾行被这个声音吵得心情不佳,勉强睁开眼,在黑暗中对上穆少何的脸。
两人距离太近了,即使光线很差,他依然看清穆少何严峻的神情,以及额边晶莹的汗珠,滑行而下。
梅瑾行抱着铺在身下的被褥,懒洋洋的,脑子一团糊糊,考虑的问题也与众不同:“你干嘛叫我瑾行,好奇怪……”
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
穆少何钻进来,不大的马车里变得拥挤不堪。
白雪还在里面跳来跳去,被穆少何掐住翅膀,从窗口扔出去。白雪怒,进来要啄这个粗暴的男人,穆少何随手又将它赶出去。
“血龙在外面,你和它一起玩虫子吧!”
白雪便气势汹汹去啄被卖的血龙了。
支开了白雪,穆少何搂住了软软的梅瑾行:“你睡了一天,还没睡够吗?”
梅瑾行没察觉这样有什么不妥,又闭上眼睛,呼吸绵长。
穆少何拉开他的衣襟,在他肩胛骨上,一个复杂的鬼面透着皮肤,愈发鲜艳。他轻轻碰了碰,将衣服重新拉好。
“睡了也好。”
穆少何眉头紧蹙,面容凌利,掀开窗帘子一角,在夜色中,白雪尖利凶狠的叫声冲破天际。
☆、第二十四章:竹林居士(1)
是夜,竹林,一辆马车。
无数蠕动的虫子从黑暗的深处涌现,将孤零零的马车包围,向其靠拢。
白雪看到那么多食物,眼冒精光,展开翅膀,小小的身子有雄鹰之势,跳到虫子中间,一口一条,衔到嘴上,咽下后,发现不是蛊虫,只是普通的虫子,顿时兴致缺缺。却不留神,被虫浪爬满全身,想飞起来,又有更多的虫子往它身上贴,重重压下。白雪发出愤怒的叫吼。
变大的血龙尾巴一扫便死了一片,见状,上前把白雪从虫沼中咬出来。
白雪狼狈不堪,白色的毛变得脏兮兮,它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不服输继续与虫子战斗。
很快,这些虫子便被它们消灭地一干二净。
竹林恢复平静。唯有月影熙熙,箫声阵阵。
穆少何从马车出来,大喊:“师兄,穆少何有要事相求!”
凄清的箫声停下,一人从竹后现身。
来人一身青色长衫,面容年轻,两腮凹陷,略有刻薄之相。
“穆少何,怎么,在昌乐待不下去,回来哭诉你的悲惨吗?”那人大踏步而来。
“我想要你的一株绮竹草。”穆少何并没拐弯抹角,并非常诚恳地作了一个礼。
那人听了,脸色微变:“你中蛊了?”
绮竹草是蛊虫的克星,中蛊者服用后能令体内蛊虫陷入短暂的睡眠,换来一些宝贵的时间。但绮竹草世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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