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在心中逐一理清,不用多说曾辰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迟家和陆挺的关系没好到可以让陆挺代为诉讼,迟家有心无力,陆挺倒是想帮迟麟报了这个仇。至少在这件事上,迟家和陆挺是利益互通的,自然乐得借陆挺的手来搞事情。
按下陆挺的电话号码,毫无意外的无法接通,显然对方早已将自己拉入黑名单,曾辰收起手机抿唇一笑。
陆挺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好好坐下来谈一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他不急于联系到陆挺,他要做的是先把拥有的筹码好好利用一下。
回到家,曾辰踩着凳子将一个被编织袋紧紧包裹起来的长物,从衣柜顶上扯下来,那里不是什么宝物,而是那根消失不见的,顶端粘有自己血迹的铁管,而另一端,当然还有陆挺的指纹。
当初把这根铁管藏起来,或多或少还是不想让陆挺摊上官司,那时的自己究竟有多可笑?仅仅靠着一句‘那是个意外’,来说服自己陆挺没有恶意。
然而世事无常,此时此刻,自己将亲手用这件证物作为对峙的筹码,去解救一个值得自己等待的人。
在冉青的帮助下,诉讼程序进行得非常顺利,恐怕这些日子,警方和检察院也没少找陆挺的麻烦。
曾辰越想越开心,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昏暗地下停车场里,在熟悉的老位置找到了陆挺的汽车,他悠闲的靠坐在前车盖上,等待那个一直躲着不肯见他的人。
只要他愿意,陆挺随时都可以进监狱,当然这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要的是一个谈判的筹码,以及他早就应该获得的赔偿。
陆续下班的员工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曾经的领导,曾辰毫不避讳的回以温和微笑,熟悉些的还会打个招呼寒暄两句,直到停车场里只剩下这唯一的一辆车。
沉重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无限回荡,曾辰侧耳倾听,似带嘲讽的轻声说,“陆总,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陆挺语气不善的问。他们确实很久没见了,久到从曾辰眼中再也看不出半分迷恋。
“你应该清楚我来干什么。”
感情很容易让眼睛蒙上一层纱,看不清是非分不清善恶,看着陆挺如今这幅德行,曾辰忍不住质问自己当初到底喜欢陆挺哪一点。
自私,暴躁,势力,还喜欢习惯性的推卸责任,除了有个好皮相,工作能力还算不错,其他方面真就找不出什么优点了。
“迟麟做的那些混蛋事,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吧?”曾辰开门见山的质问。
陆挺皱眉,警惕的瞪着曾辰一言不发。
“不想说话吗?没关系,你不说我来说。”曾辰调整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手机握在手里把玩着,“你放任甚至怂恿迟麟这么做的理由再简单不过,也许乔一鸣不了解你,但我了解,他简单的认为一切都是迟麟搞的鬼,可迟麟就是个惯坏了的二世祖,如果没有幕后推手从中作梗,迟麟是没那脑子把事情做得这么缜密的。”
“迟麟恨我,也恨乔一鸣,我引诱迟澜出轨在先,最后又给了迟澜言语打击,而把录音寄给你的乔一鸣算是我的共犯,都算是间接逼死迟澜的凶手,他跟我们过不去这很正常。但是别忘了,陆挺,直接导致迟澜自杀的原因是什么?是出轨消息被散播,那是谁干的?敢说吗?到现在还不敢承认?窝囊废,你真让我瞧不起。”
“怂恿迟麟找我们的麻烦,甚至想借迟麟之手弄死乔一鸣,你打的好算盘啊,你认定了我是当事人,我说什么迟麟也不一定能信,但乔一鸣可就不一样了,他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到这件事里,他说的话,会让迟麟听进去,所以你怕了对不对?”
陆挺目光越发阴冷,大步冲上前掐住曾辰的脖子,冷声问,“你想怎样?这次迟麟找乔一鸣麻烦的事,我并不知情。”
“知不知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迟麟一直想整乔一鸣就够了。我的目的还不明显吗?我要你撤诉,撤销对乔一鸣提起的诉讼,乔一鸣至多是防卫过当,不存在故意杀人。”
“撤诉?那不可能,他差点杀了迟麟,我绝不会放过他。”
“这样就没得谈了,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你可以去陪着乔一鸣一起坐牢。”捕捉到陆挺眼中的动摇,曾辰乘胜追击,“别再装得一往情深了,一边口口声声说爱迟麟,一边又利用着迟麟把自己置身事外洗脱嫌疑,陆总的爱情观可真是不一般。”
“你在威胁我?”
衣领被紧紧握住,脖子被勒得呼吸不畅,使得曾辰的脸色更显苍白,“不是威胁,是谈判,如果你同意撤诉,并且让那三个混蛋证明乔一鸣是无辜的,我也一样会撤销对你的起诉,我认为你对迟麟的爱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深。”
陆挺松开了手,心中竟泛起一丝惊慌,心事被说中的惊慌,也许他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迟麟,因为在听到对方提出的筹码时,他确确实实动摇了。
曾辰知道陆挺正在心中权衡利弊,笑着补充道,“这笔交易怎么看都是你赚了吧?用一个正当防卫换你这个真正的故意伤人。”
第22章门缝与爱人
陆挺焦躁的点燃一根香烟,云雾中重新审视起面前的曾辰,不难看出对方是真的被逼急了。
如果曾辰坚持起诉,事情调查越深入,迟麟牵扯的事情就越多,到时候不只是自己,迟麟照样脱不了关系,迟家会尽其所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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