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舒服窝在副驾驶上,望着旁边开车的男人微微一笑,“宋尧哥,好久不见。”
“怎么?被认出来了?”宋尧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微笑,满是疏离和冷淡,但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实在让人难以直视。
刚进宋家的那年,伪装的‘西辞’便被宋尧揪了出来。
‘西辞’自嘲一笑,“我猜,快了,也怪我昨天没忍住,跑去飚什么车。”
“我听说了这件事,周公子那你不用担心,他不敢说,关键是蒋明城那,”宋尧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处理的。”
‘西辞’想了想,眉心紧蹙,而后极不耐烦暴躁道:“烦死了!今天早上不小心让他醒了,元女士估计看出点什么,虽然被我忽悠了过去,但是感觉那个蒋聿城……”
“办事不严谨,做事不周到。”宋尧简短点评。
‘西辞’笑了,“怎么每次和你说话,我都感觉是在听我外公的说教。”
闻着车内的这个香味,‘西辞’总会很模糊地想到很多年前。
那时候他还小,他在外公家住着,他小时候的记忆中,外公还是很年轻的,身强力壮,能一只手把他抱在怀里。
他记得外公很喜欢香,沉香、檀香以及他说不出名字的香料,点燃后香味充盈满屋。
日经月累,连带外公的衬衫上都带了一股香味。
那不是一种香料的香味,而是很多种香味糅杂在一起,最后混合为一种……奇异的香味。
这种奇异的香味深深印在他脑海里,刻进骨子里,忘不掉。
宋尧将‘西辞’送到了自己名下一处公寓,公寓装修以白色为主,低调却处处透着奢华与精致,是宋尧的风格。
刚到公寓,‘西辞’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顾南歌。
‘西辞’顺手接了。
“喂,哥,有事?”
sp; 顾南歌声音过了一会儿才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小王八蛋,生日那天怎么答应爸的?”
“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哥你当时送我那辆车太帅了,那天晚上光观摩那辆车了,第二天迫不及待出去逛了一圈。”
顾南歌声音带了些笑意,是很宽容宠溺的意思,“你这是怪我?”
“我哪敢啊,这不是向你解释嘛。”
“行了,不和你多说,来哥这里一趟,哥找你有事。”
‘西辞’看了眼宋尧,蹙眉问道:“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
顾南歌‘啧’了一声,“爸出狱这么久,咱们还没吃过一顿团圆饭,怎么?一顿团圆饭都不吃?”
说起来是这个道理。
可‘西辞’可不敢保证这顿所谓的团圆饭不是鸿门宴。
顾南歌虽然看起来只是个腐败的富二代,但实际上手段不少,昨天晚上的事难保他不知道。
‘西辞’敷衍道:“行,没问题。”
顾南歌说了个地址,‘西辞’应了记下了。
等到电话一挂,‘西辞’把电话一扔,“真烦。”
“去不去?”宋尧也是听到了电话内容。
“不想去,谁知道是不是鸿门宴,我可不敢赌。”
宋尧微微点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宋尧哥,帮我个忙呗。”
宋尧望着他,“什么忙。”
“送我出国。”
国内虎视眈眈的人太多,不是个好地方,想要后顾无忧,还是国外好。
宋尧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和问道:“想去哪?”
“美国吧。”
宋尧思忖一会,问道:“去美国干什么?”
‘西辞’若有所思说:“治病。”
他的病治过三次,一次在他五岁那年,一次在他十岁那年,还有一次是十三岁那年,宋尧带他去治的。
于他而言,治病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而太多的人想他死了。
‘西辞’总自嘲说自己比之成年人承担了不该承担的,好像他秉性如此,就只能当个影子,最好别出来害人。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小小年纪走了歪路。
他那时候才五岁,从元家被接了出来,五年没见过的父母和哥哥,‘西辞’以为会和在元家没什么两样。
但实际上,天差地别。
五岁之前受到的教育,与顾家的,背道而驰。
“外公就是这样做的,有什么不对吗?”他觉得很迷茫?
所有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父母会如临大敌一般制止他。
但‘西辞’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当所有人都宣布他的错,在旁人愤怒的眼神里,仿佛自己罪大恶极。
后来,就连父母也觉得他罪无可赦,要用‘杀死他’这么惨烈的方式,让他不敢胡来。
宋尧在沙发上坐下来,好整以暇望着‘西辞’,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就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什么?”
‘西辞’无所谓耸肩,坐在沙发上,拿起面前茶几上一个苹果就开始啃,“连小西那个怂包都有人护着,嫉妒。”
苹果咬得汁水横流,毫无形象可言,他吃皮,咬了不吐出来,反而咽下去,三五下啃完,小小的苹果核被他远远一扔,一个抛物线准确无误扔进了垃圾桶里。
宋尧收回目光,“我尽快帮你办。”
‘西辞’笑了,“多谢宋尧哥。”
宋尧说尽快帮他办,一定就是尽快,当即也不久留,拿着‘西辞’的身份证与护照便走了。
到了晚上,元皎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在哪。
西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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