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淡然坐到座位上,依旧我行我素奋笔疾书。
胖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那群笑得最放肆的人,“你们有完没完,西辞好心好意给你们划重点不领情就算了,笑什么笑!”
“啧,傻子给傻子说话。”
“你说谁是傻子!”胖子那脾气瞬间就爆了,扛起凳子就准备上场。
“胖子,”西辞回头喊他,“你和他们计较什么,有这计较的功夫,还不如多做几个题。”
西辞是真的没想再惹事,毕竟高考也就那么几天了,班主任勉强同意了他的复习方法,只怕也有让他安分守己的原因在。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平时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个普通学生,成绩不好不坏,和老师当然没得比,不相信也属人之常情,也就逞口舌之能说两句,他懒得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还不如去做两个题,说不定高考能多考几分。”
西辞默默听了一会,扔了笔,走到说得最欢的那个同学面前,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照着他的脸扔了下去。
那同学嚎了一声,捂着脸,下一秒龇牙咧嘴,想要和西辞打一架。
西辞却先发制人,一脚踹了过去,他人往后倒,恰好卡在课桌间,整个人卡在那,半天没爬起来。
西辞居高临下望着他,用这些天因用眼过度而有些微红的眼睛冷笑望着他,“第一,复习是我自己的事,我没妨碍任何人,你用不着对我冷嘲热讽,第二,划的重点我也给了你一份,你爱看不看,第三,最后几天,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给我安分点,蠢货!”
那人依旧气焰嚣张,“西辞你别太嚣张!”
西辞冷冷望着他,“不好意思,习惯了。”
“你……”
“算了算了,别说了,”有人把那名男同学扶起来,“你别理他了,反正他也考不上什么好大学。”
那同学拿着西辞的题型试卷,草草看了一遍,而后揉成团,泄愤似得,扔进了垃圾桶。
往年规定,考试前三天,学校放假,西辞在家把自己整理出来的题型复习做了一遍又一遍,确保烂熟于心后这才稍稍放松了一天。
蒋明城在房间里看到西辞在花园的树荫下晒太阳,打开窗户冲他笑,“做题天才今天怎么不做题了?”
西辞睁开眼睛就看到蒋明城在窗口那不怀好意的笑,之前蒋沉壑那顿皮带没把蒋明城打改口,反而蒋沉壑自己同意了。
有捷径不走,非得自己考试。
简直不像蒋明城。
“喂,好好考啊,将来咱们海滨大学见。”
西辞瞪了他一眼,闭上眼,还听得到他低低的笑。
第二天就是高考了。
高考前一天网络电视都在大肆报道即将高考的事宜以及考生需要注意的事项,每年一次又一次的循环。
蒋家人也在前一天晚上集聚,给西辞和蒋明城打气,祝贺考个好分数。
翌日一早,经历过一次高考的西辞从容不迫起床吃早餐。
上辈子他的高考成绩不好不坏,可以说是正常发挥,考的分数也就够他去一个二流的院校,最后还是在元皎的坚持下,去了国外。
他知道,元皎是为了他好,只是后来的那些事,是元皎没有预料得到的,也是他没预料得到的。
早上六七点,其实正是城市车辆出行的高峰期,蒋家为了路上安全问题,特意给西辞和蒋明城一人派了一辆车。
临上车前元皎想送他,西辞摸摸鼻子,一想到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让家长像幼儿园一样在学校外面等……
西辞劝了好久,才把元皎劝在了家。
去往学校的路上,西辞靠在后座放松自己,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之前做过的那些题,竭力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窗外车流如水,但好在今天所有送学生高考的车的后视镜上,都会系上一根绸带,一些家用车见着这样系着绸带的车一般都会让行。
平稳直行的车速度倏然降了下来,渐渐停了,西辞看着前方拥堵的车道,问道:“怎么了?”
司机停了车,送了安全带,准备下车,“西辞少爷别急,我下去看看。”
没过多久,那司机了解情况后又回来了,脸色有些急切,“前面发生了一起车祸,人没事,就是车子损坏有些严重,清理的话得一段时间,这个弯咱们过不去,要不我打电话让家里再派一辆车来,或者去下个路口,打车吧。”
为了避免堵车,司机没有走拥挤的大道,这地方其实比较僻静的,没多少车。
西辞看了眼时间,有条不紊道:“你先给家里打电话,我也等个车,看看哪个先来。”
“好!”
西辞下车看了眼交通事故发生的地点,也知道等这清理出来,只怕要耽误了考试时间,只能去下一个路口等车。
不过也是奇怪,平时这地方虽然说车不多,但的士总有几辆,怎么今天走了十来分钟,一辆车都没有?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迫,西辞原本淡定的心情此刻越发难以平静。
然而就在他准备跑去学校时,一辆车停在了他面前。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一部分,后座坐着一个人,他看到一双平静而令他熟悉的眼睛。
西辞心猛地一跳,仿佛被这眼神攥住了心跳的节奏。
车里的人问他:“你是高考的学生?”
这人的车的后视镜上绑了高考标志的绸带。
西辞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是!我是!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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