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不疼……这是奴才自己掌的,用不着牧白师傅。”廖晓拂听宣了太医才出了声儿,并非是他软弱好拿捏,只是想速速将此事化解,万万别叫太子知道自己给他头上泼了多大的泥点子。
祁谟躬身观看了下,起身说道:“疼与不疼孤说了算。方才可有人冤你拿了玉钗?还掌嘴?还搜你身子了?你给你主子指指,孤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子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陈贵人这种在宫斗中算低级boss,只是敢上太子第一次发作,倒霉而已。
随着太子第一次在宫里耍大牌,上卷也马上就要完结了。小福子也会慢慢升级,跟着殿下一起吃吃喝喝打豆豆。
陈白霜:眼前这人就是占我徒儿便宜的歹人,到底是揍还不揍?
廖晓拂:师父可有多余的被褥?今夜殿下说要一起睡呢!
陈白霜:寒叶飘逸洒满我脸,徒儿早恋伤透我心!
第35章
太子这话语的声不大,却丝丝传入了众人之耳,挟持走了众人的气魂。祁谟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收于胸口,傲视而立。十七年,十七年的隐忍不甘终究将他酿成了一杯苦酒,愤懑痛饮方成就了一个慎心谨行的太子。
陈贵人还在一旁行礼,周身服饰皆恰一座摇摇欲坠的玉宇危楼,耳坠子都晃荡起来了,更别说美人髻中插着的蝴蝶松风粉珠发钗,当真是一点儿主子的周全脸面都没有了。太子今日换了心肠,陈贵人自然惴惴不安,一心想着先将大错择出去,急急道:“太子明鉴!嫔妾确确实实丢了一支皇上赏赐的玉钗,怕圣上大怒怪罪下来才一时情急!况且这小公公身上不干净,搜出了女儿家的物件!并非是有意刁难而是……”
“陈公公。”祁谟望向波纹涟漪的湖面,眼中似有燃之不尽的野火燎原,“孤方才说什么来着?掌嘴。”
“老奴省得。”陈白霜低头喏了一声,大步流星朝陈贵人过去,伸手就是一掌。这一掌昂得干脆利落,落得掷地有声,清清脆脆打在贵人团粉脂面的脸蛋儿上,连胭脂钱都省了。
“你敢!”这话还没说尽,陈氏脸上就挨了打。别看方才陈白霜怜惜徒儿的那番舐犊情深劲儿,毕竟是钟鼓司里大公的出身,手底下的功夫不含糊着。落手必有掌痕,掌痕必分得出指头来,这才叫真真的掌掴。
虽说陈氏是丫鬟出身可也是武贵妃精细养着的,平日训诫都不曾动过她的身子只怕留下疮疤,更别说动辄打罚。如今陈贵人的礼还行着呢就叫大公当众掌嘴了,这对她这般看重身份、急于攀高的心性而言才是实打实的教训,一时间竟然死了的心都有。
“你!你个奴才!”陈贵人捂面而道,晶莹泪珠从眼眶扑朔淌下,却无半点美人落泪叫人怜惜的劲儿。皓齿微微沾血,想是方才这一掌将贵人的齿尖磕碰在唇壁上。
“他是不敢,但孤敢。”祁谟说道,语气彷如带着棱角:“别说你丢了一支玉钗,就算今日你丢在这槐林里了,孤那父皇也绝不将眉头皱一皱。荣贵人因为一碟子糕点就成了瞎子,如今可还在冷宫里歇着呢,父皇当真怜惜过哪一位美人吗?糊涂东西!”
陈贵人的华服跟着身子轰然而塌,犹如飞蛾扑火之势重重砸在地上,与方才得意之时判若两人。这一倒终于惊动了自己的奴才,安兰及几个丫鬟哭着扑过来扶住,一通哀嚎冤屈,脸上竟也挂着几条泪痕,果真物随其主。
眼看自家主子吃了亏,当奴才的都有奋力一搏的心,兴许这一搏就力挽狂澜,事过之后再得赏更得了重用。安兰本就不是安分丫头,到了这份儿上更知逃不过去,不堪风雨地扑在陈贵人身上,哽咽嗫嚅道:“主子……主子吃苦了,是当奴婢的没用,叫太子曲解了小主的用意……当初从那小公身上搜出东西来就该蒙着心,一昧当看不着的,可小主又偏偏不是这般的人……若是早知落得这样一个苦果,奴婢就是拼了也该拦着小主,不该听那奴才说什么与太子的淫.邪之词……”
淫.邪之词?祁谟狐疑了一刻,将神定在脚下那盒胭脂膏上。他望向陈白霜,陈白霜不语。再望向陈鸳,这公公也不支吾一声,方才的伶牙俐齿竟像假的,是个属狐狸的。再一望廖晓拂,好嘛,敢情祸端的正主儿在这儿呢,双耳尖尖已红透,亮眸紧着闪躲,竟有趁太子不备将身子藏到陈鸳后头躲着去的架势。
“廖公公是孤殿里的人,由不得旁人污蔑。”祁谟看出自家的小东西惹了事,不觉叹然,怪不得廖晓拂连声儿都不出呢,敢情真给自己招事儿了,故而不作多言,大事欲化小,便道:“今日只是给你个教训,若叫孤再知道……”
“小主一片苦心,听不得旁人用房中之术污蔑太子,当真是屈辱了!”安兰在那端朝陈贵人哀哀悲怨,俨然又是一位梨花带雨的哭主。这声说大不大的,好比夜雨槐树之下如泣如诉,却偏偏能叫这一圈儿的人听个七八成,生下的二三成则浮想翩翩,媚色无边。
祁谟闻言不觉将眉峰微挑。皇太后有一言极对,太子再如何终归是善了些。祁谟自小听得是国君之书、仁治之言,耳边子的叮嘱都是如何宽待百姓、善待下人。这点真叫祁谟自居下风,当真是比不过四哥。若说他是善中恶,那他四哥才担得起一声真狠毒。
既然阎王将地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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