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熟睡过去,辛元安将他手中酒壶扯过,将壶中的酒饮尽之后,挥袖便飘下了屋顶,将手中白瓷酒壶扔给了小七,独自一人出了萧府之后,身形迅速隐匿起来消失无踪。
日光渐渐自云头挥洒下来,照亮翼王府中溶梨院内,正含笑和胡沁儿与清欢坐在一起,低头给她们两人画着简单的图样,又教她们绣花草的寒梦的侧脸,胡牙则一个人守在角门附近,把玩着手中的令笔许久不曾放出,只是目光不停的朝着那扇角门看去,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而此时广货街上的一间宅院中,独孤俨远远瞧见了顾之素的身影,抬手制止了面前众多属下的议论,自己转身上前对他恭敬的行了礼,目光之中充斥谢意道:“多谢顾公子收留我与我的属下,为他们治伤还帮他们遮掩行踪,独孤俨当真是无以为报。”
“独孤公子不必多礼,对于我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顾之素一大早到了院子里,就发现独孤俨竟将所有下属,都带到了此处暂且躲避死士,一时间虽然有些惊讶,却也觉出独孤俨对自己的信任,自昨日夜间有些阴霾的心思,这才轻松了许多,闻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谢。
“关于昨日的事情,独孤公子还想听么?”
独孤俨自昨日的事情之后,一晚上惴惴不安辗转难眠,心中已然对此事有了猜测,却始终不敢相信,对于母亲还活着他自然万分喜悦,但当年是他亲眼瞧见父母遗骸,都已经被刀剑砍伤不成模样,如今父亲是真的死了母亲却还活着,这令他不由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还请公子不吝告知。”
“在此之前,还望独孤公子莫要多想,因自我看来你母亲是愿意,当初随你父亲一同走的,只是——”顾之素见他听着自己的话,神色变了又变的模样,便不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可有想过,你父作为守城将军,本应与顾文英毫无瓜葛,更加毫无仇怨,无缘无故的害死你父亲,他能够得到什么好处?为何身为顾氏中人,位高权重的顾文英,非要陷害于你父亲,这理由你可曾想过?”
独孤俨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不敢置信的问道:“莫非……是因为……母亲?”
“公子既然做如此猜想,想必已然是猜到了什么。”
顾之素想到前世自己收服此人后,调查独孤俨所经历的那一切,却讶异的发现此人的仇人,竟然有一人乃是顾文英,后来又自寒鸩的情报中得知,顾文英表面上看着是包庇陈名,想要培植有兵权的党羽,其实只是为了独孤俨母亲的美色,他将独孤俨的母亲囚禁在明都里,当做禁脔日日玩弄,直到独孤俨的母亲死去,其心思之狠手段之毒令人叹为观止。
“不错,顾文英此人虽有些才干,但什么都比不上他的色心,他表面上看着如翩翩君子,实际上不过是个色中饿鬼,他前往边疆后见到你的母亲,想必就起了独占她的心思,只是碍于你的父亲乃是将军,他不好就这么直接夺人妻子,便用计令你母亲成了已死之人。”
顾之素眼见着说道此处,独孤俨的脸色已然青白交加,一时间有些不忍说下去,但他知晓这件事终究瞒不住,就没有迟疑仍是接着说道。
“而陈名在此事之中与顾文英合作,用计将令尊谋划之死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将军之名,顾文英则悄然让你母亲‘死去’,好就此抓了你的母亲藏起来,两人合谋正是合则两利之事”独孤俨在他说出顾文英的筹谋时,面上已然一点血色都没了,此时乍然双眸全都红了,显然是气得要失去理智,口中喃喃着道:“欺人太甚……当真是欺人太甚!他该死!他该被千刀万剐!”
顾之素见他神色狰狞的模样,毕竟前世曾经为自己效力过,知晓他现下的心情如何,不由极轻的叹息了一声,沉声道:“令堂的事情……我只知顾文英的确在外面,有着好几个外室,但是具体将之藏在什么地方,我却是不太清楚的,这一点还请独孤公子稍安勿躁,我会尽力调查出来告知公子。”
“多谢顾公子……”
独孤俨立在原地沉默许久,突地抬头紧盯着面前的少年,顾之素察觉到他的眸光,下意识动了动嘴唇,不知该不该开口再说些什么时,却见那人蓦地低身跪在自己面前,手指颤抖神色却极为笃定,一字一顿道。
“多谢主上。”
顾之素极轻的呼出一口气来,目光复杂的望了他许久,方才淡淡开口问道:“独孤公子,我尚未替你报仇,你便愿意认我为主么?”
独孤俨没有抬头,眼底恨意隐藏不住,显然还未从方才之事中,醒过神来恢复以往理智,手指颤抖着握紧剑柄,神态倒还算是恭敬:“主上心思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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