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意听到背后声响,转过头看了一眼,眼底闪出几分疑惑:“那是谁的丫鬟?”
顾之素随着他看了过去,他前世在宫中待得久,许多慕容意不知道的东西,他一眼就能认出来,包括宫女身上衣裳的品阶:“那是大宫女才能穿的衣裳,主子起码是一宫之主,那位琴妃可是不会找父亲的,静妃到现下还没有分宫,就只剩皇后娘娘会派人过来了。”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瞧见那宫女转过身,一旁的慕容意自然也瞧见,饶有兴趣的低声问道:“我们跟去瞧瞧?”
顾之素听到他这话,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如今我们在宫内,最好是不要惹麻烦,毕竟你我身份敏感,若是万一被抓住把柄——”慕容意却不等他说完,就缓缓摇了摇头,眉眼之中带着狡黠,两人初次见面时,顾之素只觉他翩翩君子,如今倒是看出他孩子气,可见是年纪尚小之故,耳边听着慕容意撺掇道:“你当真不想看?看看那位新封的皇后,到底有什么样的麻烦,一点规矩都没有,就这么派宫内前来,向着自己的大伯报信?”
新帝登位顾海裕被封为皇后,此刻正应当是春风得意之时,然而那位前来报信的大宫女,神情却算不得多么好,顾之素看着不由微微眯眼,点头答应了与他一同前去,看看皇后唤顾文冕到底作什么:“也罢,我们看看便是。”
两人决定后匆匆吃了点心,眼看着顾文冕眼光扫过,隐入黑暗中不让他看见,直到顾文冕没有找到顾之素,以为他出殿门看不到自己,这才跟着大宫女一同出门,很快就消失在了回廊上,而慕容意和顾之素就在此时,自黑暗中脱身跟了上去。
顾文冕与那大宫女走的极快,若不是顾之素对宫中极为熟悉,很容易就会被这两个人甩脱,慕容意自顾自的跟着他,仿佛没有发现他对此处很熟,直到顾之素陡然停下脚步,侧过身来藏在廊柱后,指了指不远处能看见身形,却听不到声音的两个人。
慕容意看他停了脚步,虽然还是想要挨近,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顾之素不愿挪步,他迟疑了一下也就没走,压低了声音问道:“在这里看可有些离得远,虽说那边发现不了,可是我们却也听不到声音,不然再挨近些?”
顾之素见他还要挨近,不由摇了摇头低声道:“还在先帝丧期之中,没有皇帝的谕旨,宫妃私会亲眷本是大罪,若万一父亲被人发现,我们还能推说不知此事,可要是被人一同发现,我们就一定跑不了了。”
慕容意听他这么一说,知晓现下情势紧张,该比以往慎重万倍才是,顾之素的话很有道理,因此也就不再提议朝前走:“好罢,那我们看一眼就走?”
顾之素细细看了不远处,相对而立的两人不久,又认出此处离皇后宫殿很近,四周巡逻之人必然多,若是再待下去大抵会被发现,就跟身边的慕容意对了眼色,两人即刻就朝着回程路走去,不一会就在没有人发现时,悄然无声的进了偏殿内说起话。
想到方才见到的皇后,顾之素微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低声喃喃道:“这几日先帝新丧皇后初掌凤印,按理来说最该高兴的时候,怎么皇后看起来面色这样不佳?”
慕容意一直留在明都,听到他这句话,目光一闪想到一件事:“这你就不知道了罢,你当初走后不久,皇后就设计让东宫里的那位,最受宠的琴姨娘吃一吃苦,好似是污蔑她屋中藏着东西,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东西后来一直不知所踪,皇帝也一直护着琴姨娘,而那位琴姨娘早就发现此事,可以一直憋着未说,怕是就为了等皇后被封,这才将此事说出,让他这个皇后做的不稳当。”
顾之素听他说起东宫之中,太子妃和琴姨娘相斗,想到前世的自己也曾那般,连生存都那般举步维艰,不过当时自己还不如太子妃,可是连陷害别人都不会做,反倒被人害的几乎要死了——最后一句话涌入脑中之时,顾之素的手陡然一顿,想起刚才远远端详皇后时,皇后身着绯红色凤袍,面容苍白眼角泛红唇色发青,不由眯起眼睛低声说道:“那样的虚弱,我倒觉得不像是心虚,更像是被下了什么暗手——”慕容意听到他的话,脸色也略微变了:“你是说那个琴姨娘……她有这么大胆子,敢谋害一朝皇后?可是皇后乃是顾氏的人,皇帝现在皇位还没坐稳,她就敢——”顾之素想到自从下蛊之后,琴姨娘确认辛元平不会变心,当真是越来越猖狂,做事仿佛全然无所畏惧,自己想要如何就要如何,听寒璃稟告的消息中,还曾经说辛元平有谋士,觉得他单宠爱琴姨娘不好,劝谏几句辛元平不听,当日回家的时候就被太子侍卫,乱刀砍死在了东宫外墙,后来因那谋士不过是平民,倒是也没有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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