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玉……你唤我,要说什么?”
声音空荡荡的响起,没有人回答。
“……你还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还没有……”许久听不到回答,江洛玉终于弯下腰来,将自己温暖的脸颊贴在了身下人渐渐冰冷的额头上,眼中的雾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凝聚,嘴唇却倔强的保持微勾的弧度,“这时候还要骗我,你是不想让我原谅你了罢。”
“你不是要让我看着你么?”即使再也没有听到回答,坐在床畔的人仍然低声说着,只是手指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一滴泪蓦然从他眼角处慢慢滑落,滴在了怀中的人垂下的那只手上
他抬手摸了摸怀中人的长发,像是畏冷一般抱紧了他,好似感觉不到那人的身体比自己的还要冷。
出口声音沙哑,却十分温柔。
“若是你想让我一直看着你,你就醒过来张开眼睛,跟我说话。”
话音未落,屋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焦急的脚步声,一个人几乎以撞进来的姿势端着药碗踉跄着站稳,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之后,顿时定在了坐在床畔的人身上。
“世子……世子!”来人因为跑的太快,因而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可话语却十分清晰急促,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上的药碗递了过去,“这药刚刚熬好,说不准会有几分效果。您赶紧给白双子服下,看看是不是有用!”
江洛玉闻言,立刻抬起头来,抬手便接过了那碗汤药,连想都不想的饮了一大口,低头哺喂给了怀中的人,而站在他身畔的人能够清楚看见,那张俊美无睱的脸庞上,此时被月光照亮时,却仿佛有着泪光划过。
来人在看到这一幕时,忍不住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压低了声音叹道:“世子,您……”
他的话音未曾完全落下,江洛玉已经将不大的碗中苦涩的药汁都喂了下去,他的手指抚过怀中的人苍白的嘴唇,乌玉般的眸底仿佛闪过期盼和胆怯,却在下一个瞬间闭上了眸子,手指抓紧了怀中人的袖摆。
不知过了多久,外间的更漏往下落着水,一滴滴好似打在了人心上。
伏在床畔的白衣人骤然张开了眸子,侧过身来剧烈的咳嗽起来,紧接着更多的黑血便从他唇间涌了出来,几乎染尽了他纯白的袖摆,惨白的脸却慢慢恢复了血色,垂落在身畔的手指跟着微微动了动:“……咳咳……”
“眠星!”江洛玉看到这番景象,顿时顾不得自己手上的碗,将刚刚睁开眼睛的白敏玉抱紧,对着身畔站着仿佛有些怔然的人说道,“他醒了,过来看看。”
眠星闻言立刻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开始为白衣人把脉,没一会便渐渐笃定了神色,松了口气后轻声回道:“稟世子,白双子中的毒可能有些棘手,属下调配解药也需时
间——”
“毒?”江洛玉听到他前面的话,顿时整个人就是一怔,脸色也在黑暗中沉了下来,像是风云欲催的城池。
他的手指紧紧扣着怀中的人,肌肤相贴着开始渐渐回暖,甚至能够感觉到白敏玉此时已经回复的心跳。
却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害怕。
若是再迟一些,若是刚才的药再迟一些——会怎么样,他根本都无法再去想。
那种无止尽的后怕撷获了他,不仅让他无法呼喊,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所以在此时骤然知晓,这是有人用毒害了怀中的人时,他除了发出那一个单音节的反问,短时间内差一点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只是乌玉般的眸子从混沌化为尖锐,唇边的微笑也跟着完全消失了。
在那个微笑瞬间消失后,那张俊美无睱的脸上再没有表情。
“你是什么意思?”
“请世子恕罪。”眠星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救人不够及时,又错诊白敏玉的症状,顿时有些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了头,低身跪在了床畔,半闭着眼睛低声一字一顿回道。
“属下上次诊脉时,白双子的脉象确是中风,况且体内的毒性还未曾完全发挥出来,属下因此不曾猜到白双子其实是中了宫中的郁景,这才导致耽误了白双子解毒的时间,还请世子责罚。”
沉默了许久,江洛玉在黑暗中呼出一口气,声音愈发阴冷:“他为何会中毒?”
眠星听到他问,几乎下意识的答道:“回世子,倘若属下猜的不错,让白双子中毒的并不是饭菜之类入口的东西,而是——”
说到这里,他仿佛记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顿时整个人都沉默下来,缩在袖中的只手微微颤了颤,片刻后没有得到面前人话语的反应,他顿时心中一冷,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便咬唇接着道:“玉佩。”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床上的人将怀中的人轻柔的放置在床上,抬手掀起帷帐站起身来,一步步从跪在地上的人身畔走过,白皙修长的手指扣在了不远处的桌案上安静置放在角落处的两块玉佩,指尖拂过了那两块玉佩的镂空花纹,神色中带着恍惚和疑惑,喃喃着重复道。
“玉佩?”
眠星咬了咬牙,再度应道:“是玉佩上撒下了毒粉,此毒粉名为郁景。世子有所不知,这毒粉和平常的毒粉不同,不仅与花香一模一样,初次嗅闻的话也并不会感觉不适,但若是闻的多了,便定然会中毒。”
江洛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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