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秋雨话锋一转,“阁主用的是‘你们人’这是何意?”
八月刹的一愣,笑道:“秋雨你是个聪明人,其实你应该早就注意到了。”
秋雨点了点头:“我是一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一直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
八月:“我还能做什么,穿针引线罢了。”
秋雨目光一亮:“那可否请您……”
“秋雨!”八月打断道,“你比我更加清楚,你们之间没有爱,只有感情的交易。”
秋雨霎时像被人打散了骨头,整个人都怏下去了,他没办法反驳,八月说的对。
八月继续道:“幼时的他恨你,如果不是你和你的母亲,他本应该是处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你出现了,你母亲出现了,这一切都变了。当然,比起你,他更恨方许。于是他将对你的恨变成同情,同情你和他一样有个支离破碎的家,你呢?也是一样吧。”
“对,你说的对。”秋雨喃喃道。八月看着他的模样叹气,如果不是你的母亲,你和方怜之也不是不可能。
秋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又是一双淡漠的眼神,又是一副无所谓的面孔。他起身离开,走时看了眼八月,叹道:“我放过他吧。”
☆、逃跑
初白的事最后是以吴祁遗憾的塞给初白银两,被余白狠狠地摔回去而告终的。
夜幕降临,当万家灯火代替日光重新照亮南城时,子夜阁才刚刚开始。
魅人心的歌声继续从白纱帐中传来,八月笑着靠在椅子上,嘴里念着咒般,每个人的神情似乎都恍惚了一下,呆呆地望着白纱帐内若隐若现的身影。
八月微微垂眼,不可忽视地扯开嘴角,轻声笑了笑。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歌声未停,听歌的人们面无表情将目光看向门口。来者气将势汹汹啊,八月微歪着头,眉一挑,随后低下头,声线平静:“方将军来我阁上有何事?怎么,是秋雨服侍您服侍得不好?”
方怜之看过去,正好对上八月含笑的目光,冷笑道:“阁主又何必这么问,秋雨在哪,阁主不是比我更清楚?”
“哦,是吗?……那我可真不知哦。”八月一脸无辜的看着方怜之。后者将屋里上下左右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聚集在白纱帐上,似乎想要透过层层薄纱,去看看那个若隐若现的人。最终还是闭上眼,开口问:“他说了什么?”
“我放过他吧,”八月眯着眼看着方怜之,“他是这么说的。”
闻言,方怜之猝然睁眼,大笑道:“放过我?哈哈哈……不可能!”最后三字像是被方怜之狠狠嚼碎了吐到地上般,再配上着撩动人心的歌声,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方怜之放下狠话后就气势汹汹地走了,随之停下的还有白纱帐内的歌声,台下的听众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消失的歌声。
八月叹了口气,对白纱帐内的人说:“你这一停下,给我惹到了一个麻烦啊。”
“抱歉。”
“没什么好道歉的,秋雨,你有什么事想说?”
白纱帐内的人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般道:“我,要去一趟北城。”
八月打了哈欠,摆了摆手:“去吧。”随后嘴里默念了一句无人知晓的话,众人皆如梦初醒,满是疑惑地向门口走去。
夜深了,一阵寒风吹起,白纱帐被猛地掀起,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清香,那味道像是庙堂里天天吃斋念佛的僧人所会染的香火味,不过确是极淡的一缕混杂在空气,并不难闻,八月却皱起眉头,盯着门口。
地上不知何时飘落了一些白幡纸钱,零零散散的,却让出了一条道路,而那携着月色
款款而来的“人”,宽大的玄袍也掩不住他修长的身形,墨发披散而至腰间,及肩处用一根黑色束带捆着,那“人”目光向八月看去,清清淡淡,煞是好看。
八月与他目光对视,没好气道:“不知殿下这么晚了,来我子夜阁做甚?”
后者开口:“立秋,你私自在凡间设界,逃过阴兵的追捕,本应……不过,念你并无在凡间做何害人之事,速速同我回去。”声音不大,每个字好似缓缓道来,却仍能让人感到威严。
可惜,八月并不卖他的账,自顾自笑道:“没想到他们这么笨,我不过是在里厅设了个小小的罩子,他们就惊动您来了?”
“小小?”那人从声音可以听出他似乎在冷笑,“四方君子哪是说请得动就来的,你如此煞费苦心就是为什么?”
“为了你。”八月突然正经着脸道。不过正经不过一撮香的时间,八月笑嘻嘻道:“你信吗?”
那人没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等着八月怎么说。八月不太喜欢这种僵持的气氛,于是无奈的冲那人道:“好好好,忙完就和你回去,行了吧,乖,别闹啊。”
“到底是谁在闹啊?”那人索性放下翩翩君子的形象,怒道。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不就是不小心把……”八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小心?你这是不怕他派十万阴兵来抓你啊。”那人火气更大了。
八月好声好气道:“嘿嘿嘿这不是有你吗。”
“还有多久?”那人被八月一句话安抚下来,问道。
“最多几天,只要这件事一过,我就跟你回去。”八月信誓旦旦保证道。
那人没说什么,手一挥,一阵寒风吹过,卷走了地上散乱的白幡纸钱。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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