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看着八月,问:“八月,你有没有见我那面……”
“具”字还未说出口,门被人推动了。
八月贱兮兮的往那一瞅,立马低头收回“登徒子”的表情,再抬头,已是八颗牙齿的笑容:“方将军怎么来了?”说完还特意瞥了眼秋雨。
“鄙人在立秋之时来访,可有不便?”身后响起一把低沉微哑的嗓音,被夏末的暖风裹进一片潮湿的空气里,秋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转过去,明明心心念念了那么久,可真的到了面前,却顿时慌了神。
八月就着那桃花般的笑容,忙道:“怎会,怎会。只要是您来,子夜阁何时都欢迎。”
秋雨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耳边清晰听到那人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直至在他身旁站定。秋雨不敢直视他,只是侧身低头,双手一拱,道:“见过方将军。”
那人身着银白色公子袍,胸口处一朵用金丝线绣出的菊花栩栩如生,腰间配有一块上好的琥珀色玉佩。
方将军……方怜之看了眼秋雨,低声“嗯”了句,算是给他的回应,而后将目光看向八月。
八月伸手招了招,立马就有人出来,收拾好桌子上的瓜子壳,又端过来茶具,茶应该是方才泡的,正冒着热气。
看着略显干净的桌子,八月抬手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对着方怜之道:“请坐,方将军。”
方怜之也没客气,坐下后看了眼秋雨,道:“你也来坐。”
秋雨抬头看向八月,八月点了点头,方才入坐。
茶壶里升起的一小缕热气将三人围着,秋雨端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方怜之,又倒了杯递给八月,最后才给自己倒。
八月端起杯子,轻抿几口,道:“方将军此番来是有何事?”
方怜之一手端茶,一手随意地搭在大腿上,说道:“鄙人还真有一事要劳烦阁主。”
听到“劳烦”二字时,八月才开始端详起面前的方将军,果真是……一表人才。
“哦?将军有何事要劳烦我?”八月笑道。
“阁主有没有听说……”说到这,方怜之轻咳一声,“听说皇上要将长公主许配于鄙人。”
“嗯,听到过。”
八月偷瞄一眼秋雨,没啥波动,估摸着是知道的。松了口气,打趣道:“莫不成,将军想要我去打探下长公主的模样?”
方怜之道:“这倒不用,就是,阁主是否能借鄙人阁内相公子一用。”
八月挑眉:“怎么,将军有龙阳之癖?”
方怜之笑道:“不是,不是。想必阁主应该知道,皇上所赐的,并不是皇上所想的。”
顿了顿,喝了口茶,又道:“再说,长公主已心有所属,我也……”
话突然停在那儿,方怜之笑着喝茶,没看见八月投来的目光。
八月说道:“我懂了,将军是想以龙阳之好,来避开联姻。不过,我阁下的相公子只剩一个还未预约。”
方怜之笑了:“谁啊?”
八月一字一句道:“你身边一直喝茶的。”
“咳咳咳咳!”秋雨猛的一口茶没咽下去。
方怜之这才看向秋雨,打个措手不及的秋雨心里骂了八月不知有多少遍。
“哦?请问怎么称呼?”
“我叫……”秋雨从茶杯中抬起头,压着嗓子道。
“秋雨”八月抢答道。
“他名秋雨?” 方怜之看着秋雨因热气被熏过面容,如青山远黛般好看,叫人移不开眼。
“对,我叫秋雨。”秋雨看着方怜之乌黑如漆的眸子,笃定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笃定,只是觉得若不肯定点,是无法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无法表达那呼之即出的情感。
“这是个好名字。”方怜之起身将腰间的玉佩取下,递给秋雨,道:“明日你来我府上,若有人拦,就给他看玉佩。”
说罢,向门口走去,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以侧颜对着八月,道:“阁主,今天的事。”
“绝口不提。”
“呵。等会自会有人送来重金。”
看着方怜之愈来愈远的身影,八月翻了个白眼,一转身,刚刚还在的秋雨不知去了哪里。八月捏了捏眉心,道:“出来吧,余白。”
片刻后,徐余白从墙上落到石椅上,问:“你不是立过规矩,说头牌不迎客。”
八月白了他一眼,说:“我还说,立秋不接客呢,那刚刚是怎么回事。”
“……”
八月将目光转向将暮色的天空,道:“其实秋雨和那位方怜之,曾经认识,在很小的时候。”
☆、方秋雨
十五岁,秋雨随着母亲谷雨来到北城。
那里繁华,对于野心勃勃的商人来说,那里繁乱,对于秋雨而言。
母亲是个戏子,还是个长得好看,唱得好听的戏子。
在南城曾风靡一时,但由于母亲生性自傲,对来者拒之门外,自然只是一时。
那么多的追求者中,自然会有几个死缠难打的,其中秋雨的父亲是一个,还是死缠烂打到最后的。母亲见别人都走了,他还在追,便答应了。
母亲是父亲的初恋,父亲又何尝不是母亲的初恋。
两人好了一年后,父亲说要去外面做生意。母亲在临别时,将自己的一缕头发送给父亲,表达什么最清楚不过了。父亲走后的第三月,母亲被查出有喜了,直至秋雨出生,父亲也没回来。
在秋雨四岁时,母亲收拾好东西,带着秋雨去四处打听父亲的下落。
一寻便寻了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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