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放道:“是关于这次任务中突发事件的特别调查表。你受伤也与此有关,如果你记得一丝半点,都可以写出来。”
邹浪根本想不起来,把表格递还回去,“我不记得的事情你让我写什么?”
邹放道:“你这份表格会关系其他人的性命。”他顿了顿又说:“按照规定,我不能对你进行引导,但是当时的事实情况我还是可以告诉你。当时,你和几位k师的战友一起进入了第二研究院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你和其中一位战友与a师的一位士兵在那里发生了冲突。最后的结果导致你的队友重伤,你的头部中枪,a师的人死亡。现在军方正在调查事实的真相。”
邹浪打断说:“等等,哥我有点乱。”
邹放皱眉很想抽他:“一共三个人,你,你队友,a师的人。乱哪门子乱啊?我们现在有一段无声的视频,证明那个a师的人是被你那位重伤队友所杀。问题的关键是,你是否记得当时的详细情况?或者是谁先动手?”
邹浪闭上眼睛,只记得一声枪响,他皱了眉头身子一颤,然后就觉得脑子里一个地方抽筋一样地疼,额头的冷汗直冒,几乎让他不能思考。他对这样的结果有点烦躁,睁开眼骂道:“这他妈的是什么关系啊。高考逻辑题吗?我就算脑子没坏我也理不清楚啊。反正我是无辜的,他们愿意怎么查是他们的事情,我都被打伤了,不找人索赔不错了!”
邹放最看不惯邹浪的这种知难而退,他此时此刻特别想把邹浪提溜起来打一顿。他想大声问问邹浪,如果那个人是你所爱的人呢?如果他是因为你受伤的呢?如果他是为了保护你才杀人的呢?如果他可能因此而死呢?你是不是还会如此冷漠地事不关己?
可是邹放什么也没做。
错不在邹浪,他只是不记得了。如果他还记得一切,现在他会比谁都着急。
他不能诱导答案,一旦透露给他更多消息,邹浪的证词证言就没有丝毫参考价值,将会不被采用,他只能寄希望于邹浪想起那么一星半点。
他也知道邹浪的伤还没有好,医生叮嘱过,这时候不能不能在情绪上给他过多刺激。特别是御井堂的事情,更加敏感。
邹放默默地收起了那张表说:“好吧,反正只是个流程,你的精神状况,也不适合出庭作证。我给你打了特别申请,庭审不用出席,你好好养伤吧。“他正准备出去,门口的亲兵过来道:“师长,有个电话,从师部后勤打过来的。”
邹放接过了电话,听了几句,脸色越发的阴沉,又是个坏消息,他几分惊讶,简单地问了几句,“什么时候的事?”
最后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接完了电话邹放对手下的亲兵道:“准备车,我要去见一下御井堂。”
邹浪忽然抬起头叫他:“哥?”
“什么事?”
“没什么,那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想起什么了吗?”邹放的心忽然起了一丝希望。
“没有。”邹浪摇摇头,他只是觉得熟悉而已,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只是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心里就觉得憋闷难过。
邹放瞬间失望,神情漠然地拉开了门道:“他就是你那位重伤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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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拘禁所的走廊里有点阴冷,空气里有股淡淡发霉的味道。
这一切与医院中的阳光明媚,遍布的消毒水味形成了鲜明对比。
御井堂伤后的第四天,刚刚苏醒不久,他就被强制转入了这里。
这里不能算是监狱,每个人可以有单人的隔间和洗手间,室内除了床铺还有桌椅。工作人员也相对客气。
但是这里的环境对于一个刚刚重伤未愈的人来说,实在不太好。
当日,a师就将此事汇报上去,这一次的事件触怒的是高层。
作为最高军事法庭待审的嫌疑人,这已经是邹放能够帮御井堂拖延到的最晚的拘禁时间,也是他能够活动到的条件最好的关押点。
a师已经等不及御井堂痊愈了。
上面不断施压,这场庭审最终被定在了明日。
御井堂原本整个人缩在床上,他看到邹放进来,努力支起了身子,强撑着走到桌边。他的身上穿的是关押犯的囚服,整个人显得更为清瘦,苍白。
邹放坐在御井堂的对面,他记起第一次见他时,那人穿着k师的军服正装,他虽然因为邹浪的事情看他不顺眼,但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的御井堂正是少年英才咄咄逼人。
想起那些,邹放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他沉默不语,御井堂先问道:“邹浪还好吗?”
邹放点点头,“还好,子弹只是擦过脑部,他现在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人也苏醒了,我刚从他那边过来。不过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讨论邹浪的。”
御井堂道:“所以你是来讨论案子的是吗?我都已经写了实情,戚凌风是来杀人的。邹浪脑部的子弹你们取出了吗?可以做弹道分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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