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了昨天两人间的对话,才发现早有征兆。
那时候他在哼着歌,御井堂靠在床头皱眉问他,“能不能安静一会?”
邹浪停了歌声,回答他道:“我没有缠着你,我只是这里不认识别人,无聊。”
过了一会,御井堂又说:“你能不能别做吃的给我?”
“我做的不好吃?”
御井堂摇摇头,面色并没有不快,实话实说,“挺好吃。”
“怕欠人情?”
“不是。”
那时候邹浪笑了,“免费的义工,你不用,是不是傻?小爷我再去哪里找个人伺候你?”
他以为他只是阶段性傲娇,医院住久了没事矫情。
现在他读懂了,御井堂只是想说,如果不能走到一起,请别对我这么好。
这从来只是他一个人的游戏,从始至终,御井堂也没有回应什么,也没有承诺什么。
而且因为御井堂的身份特殊,相识一场到最后,连个手机号也没有留下来。
离开就是散了。
邹浪一个人提了包走在医院外,没有让人来接。
原本最开心的期盼已久的出院,变成了最伤感的离别。
他怅然若失,这二十年来他交往过男朋友,交往过女朋友,每一段感情开始是炙烈,结束时自然而然,但是从未如此求而不得,牵肠挂肚。他不知道御井堂在惧怕什么。
但是他也似乎懂了一些,认清了现实,那是一只长了翅膀的鹰,就算是曾经伤过,败过,不可能折了翅膀安于做只金丝雀的。他所谓的美好明天,并不适于“他们”。
才看清了这一点,邹浪似乎感觉自己瞬间老了很多,原来成人间的感情是这般累的。
御井堂刚才匆匆见了母亲一面,现在坐在了通往b市的军用越野车上看向窗外,这条通道虽然已经被清理出来,但是一切都透露着灰败,重建的工作刚刚开始,而且可能还要进行一段时间。
刚刚离开,他竟然就开始怀念邹浪做的南瓜羹,估计以后是没有机会喝了。
这场离开御井堂规划了很久。他要在一切发展到不可挽回前,毫不留情地把邹浪这两个字从他的人生里清除,他们原本就是两个本来毫无交集的人,像是两根直线相交在一点,不论对错,不论好坏,但是他们终有自己的人生。
他拒绝过邹浪,是他不肯信,纠缠不清。
那场意外的伤,他曾是有着一去不回的念头,才让有些情感滋长。
他们还年轻,不可能永远困在那丧尸聚集之地,不可能永远困在这座医院。
邹浪是那种,事情发生之前绝对乐天的人,而他是那种考虑最坏情况的人。
他想起了昨天的对话,说到了最后,他真的想把一切挑明,眼神哀伤。
“邹浪,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可能爱你,你对我再好我也不可能爱你,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出了这个医院,你我就是再无交集的陌生人。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努力了就有回报,也不是所有的都能心想事成。”
从始至终,这份爱他承不起,邹浪越认真,步步紧逼,他心里就越惶恐,步步后退。可如今他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粉身碎骨。
他们犹如一对同床异梦的情侣,一个想着,我们要一直过得幸福美满。一个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怎么收场。
他不奢望别的,记得他就好。他宁愿邹浪怨恨他,那也是种感情,放在他们之间,比爱还要适合万分。到了老了就能够互相回忆彼此,抚摸心中的伤疤,想着年轻的时候我生命中曾有过这样的人啊。
是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自私自利,胆小不前。
他不够爱他。
他明哲保身,只爱自己。
车终于在一处停下。
御井堂停下了思绪走下车来,夕阳照耀,这里像是一处坚固的堡垒。
也正因为有了这支军队的存在,国家才在这张灾难中得以生存。
军旗下,御井堂行了个军礼,“k师,中校御井堂归队。”
第19章 人生噩梦
帝国度过了最为飘摇的时刻,下一步需要的是一步一步收复失地。
随着病毒的传播,变异的僵尸也越来越多。
近期为了能够更好地掌握隔离区内的状况,军方在隔离区内开始逐步安装摄像头,配合卫星使用,能够更好地掌握丧尸们的动态。
此刻,隔离区内,k师的一场激战正在进行。
一只暴走状态的巨大丧尸正在楼宇间穿梭。这只丧尸有四到五米高,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在他的身边,围着四五名特战队员,射击声不断。
“二队二队,集火‘犹大’的四肢。”
犹大,正是这支只变异丧尸的代号。
“收到收到。”
整个队伍正在极速前进。对讲机里的传话不断,正在战况最为焦灼的时候。
“往3号地区引。”
“狙击手准备!”
“收到。“这两个字冷漠而干净。
“呯。”一声枪声忽然响起,这一枪是从附近建筑物的顶楼上射来的。
一枚子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楼宇之间的缝隙中穿过,直接打进了丧尸的脖子。丧尸的半个脖子被子弹穿透,一时腐肉飞溅。脑组织和肢体的链接被切断,导致丧尸的步伐失控,倒在地上,可是却不致死。一张巨大的渔网从空中的直升飞机上落下,罩在了丧尸身上,随后收网。
“clear,丧尸已清除,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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