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问过没有回应:“你是……”第二次问,木憨柱只说了开头就自己给咽回去了,他觉着这是不是问一次应该就够了,这人既然没反应,那就不是吧?
可他转了身刚想继续回去猫着去,就听一个细细弱弱的嘶哑声音:“……小弟?”
开口就是小弟,而不是问他是谁,这是他三哥没错了。木憨柱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哥啊,你、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你犯了什么事啊?”他虽然哭了,可是声音也没大,身子也依旧隐在灌木后头。
他三哥看着木憨柱,眼泪也下来了:“小弟啊,现如今咱们家遭了难了啊。你三哥我乃是清清白白的,那两个人也不是真捕快……别喊,也别闹。闹起来了,怕是你也得跟着遭难。你记着,咱们这一家,咱们那一庄子的人,都是让陶国公给害了的性命的。若是日后你见着了真正的青天大老爷,你就去告状,给爹娘兄长报仇。可若是没遇到,你就脚踩着地的过日子,忘了这冤枉。”
“……然后三哥就让小老儿赶紧回去了,没多久,那两个捕快起来,拉着罪人们就走了。爹也来,把小老儿带走了。小老儿也曾偷偷回了阳山庄,但是,那庄子里已经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了。新来佃户道,过去的人都是一棒子懒汉,所以才让主家都给卖了。可是小老儿的爹娘哥哥,那可是一个比一个的老实人啊。”
“木老汉,那你这么多年,为何就从来都没想过去告状呢?”
木憨柱哭得越发厉害:“小老儿也知道不对,可怜我那爹娘和哥哥们,如今怕是都已经遭了毒手,可是小老儿最远这就去道县里,还在县衙里头看见过那两个捕快进出。如何敢去告啊?若说去开阳,那爹……爹也不放啊!”
冯铮点点头:“在县衙里见过那两个捕快?那你之后还见过他们押送犯人来去吗?”
木憨柱忙点头:“见过!小老儿也打听过,那两人一年少说得出去两趟,每次还都带了忒多的人!”
冯铮眉头皱紧了,这木憨柱的话还是有许多怪异之处的,尤其他那记忆中的三哥,那什么脚踩着地,其实是脚踏实地吧?还有这人的很多用词听着就跟戏里的唱白似的。这要么是年代久远,木憨柱自己不知不觉给填上去的。要么就是旁人给她说了个大概,他复述不出全部,靠着自己的想法填了词。
第253章
木憨柱前头他那三哥说那两人是假捕快, 后头他自己又说在衙门见着了那捕快,这个倒是可以解释得通, 但是……
“一年出去两趟?人带的还多?那些罪人你们都认识吗?”
昱朝对罪人的惩罚, 有口头训斥、罚银、打板子、示众、劳役、苦役、罚为奴籍、流放、司刑等等很多种。其实流放和司刑是最少的,基本上都是在本地该怎么罚就怎么罚。顾县就是个中县,哪会有一年出去两趟流放的人犯?
“本地的人, 多是外地来的。听人说是开阳那边的捕快不愿意自己办辛苦差事,就把人送到了顾县来,让顾县的捕快们去送!”
冯铮刚想继续问,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起来尹带娣的事情了,尹带娣当年是在开阳府犯了官司之后逃出去的, 他们就忽略掉了这个尹带娣是怎么逃的。因为当时想的,不外乎就是道上的几个法子, 可若是他背掺在流放的罪人里头呢?本来就是罪人了, 谁会特意去看。若押送的是自己人,到了半路上把人一放,可不就是什么都有了吗。
但也可能不是,而是里头还有什么更深的事情。不过, 此时冯铮也只能把阳山庄围起来,把县衙里的捕快请来,慢慢细查了,另外, 还得去信尹带娣当年到底是怎么逃的。
卢斯收到了冯铮的信,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们还真是把尹带娣给忽略了, 毕竟后头案子越差越大,尹带娣的那点事就当“小事”了。这是他的不是,毕竟案件应该无大小。之前就是因为小案子牵扯出了这个惊天的大案子,谁能说这小案子就真的没有什么可挖的东西了呢?
卢斯立刻命人继续去审问尹带娣,与其余被捉的盗匪,当然,廖老虎那边也不能放手。可谁想到,冯铮的猜测竟然错了,尹带娣并不是被捕快带出去逃的。
尹带娣那时候,廖老虎还牢牢把握着陶国公府黑道上的权力,他当初为什么救尹带娣这么一个混账呢?原来当时救的乃是尹带娣的老大,那人乃是陶国公府一位老仆的儿子,本来是只要救他一个人走的,可是这人竟然还挺讲义气,说是兄弟们不走,他也不走,结果就带了一帮子人出去。
当初廖老虎先是买了乞丐给这些人顶罪,又暗地里联系那小买卖人的家人,要用银子堵他们的嘴。
那小买卖人当初死活不交保护费,就是因为他家里老娘病了,急需要钱治病。
果然小买卖人家里有那么四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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